任辛蓦地顿住了,她不知道如何说。
她想,这不可能,这五年她虽一直浑浑噩噩地在乡下养伤,可一旦神思清明,她帮养母干活,游走在田间树林之时,她就总会想起那些年和楼微之在云隐山上的日子。
她们一同练剑,自创的剑法把师父都打败了;她们一起踏青,比谁先摘得崖上那朵野水仙;她们学厨艺,结果不仅炸掉了厨房,还把师父的胡子给烧没了……
可任辛翻遍了她们重逢后的所有记忆,才发现楼微之说得都是真的,她在心里想了千万遍,却真的竟未曾问过一句。
任辛“微之……”
楼微之依旧笑着,像是在等任辛把话说完。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忘记过去,却也不能成为过去,是以任辛只是笑着道:
任辛“那你呢?”
任辛“你好吗?”
楼微之“不好。”
楼微之轻声道:
楼微之“一点也不好。”
李同光要疯了,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那小子年龄尚浅,不懂得伪装,有一腔爱意,就得放一腔爱意出来,而楼微之吝啬于显露在他人眼前,便看起来与常人一样。
无边的沉寂蔓延,可积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楼微之只觉得舒畅。
她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
楼微之“好了,以后还很长不是么?”
整整五年,五年而已,她和任辛有过很多个五年,以后……也有好多好多个五年。
任辛“对,来日方长。”
话说开了,屋里沉闷,楼微之说去外面透透气,可打开门转身一看,就见隔窗有几双耳。
元禄听见开门声,转过头一看,正对上楼微之带着戏谑的眼,挠了挠头尴尬道:
元禄“江月姐姐……”
楼微之“偷听?”
元禄火速闪到于十三身后,道:
元禄“是十三哥让我听的!”
对不起了十三哥,死道友不死贫道!
于十三咬牙切齿地拧了拧元禄的手,臭小子这么精!
他讪笑两声,道:
于十三“美人儿好啊,呃,是老钱要听的,非拉我一起。”
话落他也有样学样地站钱昭身后去了,徒留钱昭木着个脸和楼微之对望。
楼微之被他们气笑了,故意道:
楼微之“下次想听直接站我面前来,讲给你们听个够。”
谁料元小狗傻乎乎地当真了,从于十三背后探出个头来,开心道:
元禄“真的?!”
楼微之“假的。”
楼微之好笑道:
楼微之“小孩子多吃点核桃吧。”
话落,她便径直走出院子去了,细听还能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什么不厚道,什么和好了,什么我不傻,让人啼笑皆非。
真是一群活宝。
楼微之想,和这样的人呆着每天也会开心很多吧,朱衣卫中只有刺杀,紫衣卫里满是刑罚,何曾见过这样明媚的笑容呢?
又何曾……这般笑过呢?
朋友,也是个不错的称呼。
楼微之飞身上了墙头,阳光倾洒而下,像是给她镀了一层光辉,微风习习,抚过她的衣角。楼微之本欲躺一会儿,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靠墙的角落有棵大树,她随手摘了片叶子,叶片促地从手中飞出,瞬息便划破墙外藏在暗处的间客的喉咙。
——他们才到此地不过一日,便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
楼微之“扰人清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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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得头痛。
还有,家人们,我说我想写鹫儿和远舟,是把他们两个写成cp,你们想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