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吴邪

这一觉睡得尤为舒适，早上起来曹小姐的早餐甚至多加了一份馄饨。

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曹小姐觉得得做点什么。她记得她在杭州有几个朋友，现在正是探望他们的时候，然后中午十一点再去赴约，和那位可爱又单纯的小姐来一场完美的约饭。

土夫子的朋友圈里跟地下东西有关的朋友不少，曹小姐活得最长的一个朋友叫崔佑。保佑的佑，他的父母很相信神佛一类，希望他们能够庇佑崔佑。不过希望神佛看见自己虔诚的信女、善男的儿子竟然专门搞鬼货脸色不要太难看。

“曹骗子？！”

听听这惊恐的呼叫声，太让人回忆往昔了。她跟他认识了十几年，第一次见面就把他炸进水里了，那还是他第一次下地，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他的父母会感激她。虽然第一次见面不是这么愉快，但是他们的生意还是做的风风火火。

“你上次下地突然失踪不见几年，现在出现在这是为什么？”

“来杭州玩玩，顺便看看你们这些老朋友。”曹小姐笑眯眯地打量店里的装潢。

“我可不敢跟你称朋友，”崔佑冷笑一声，“做你的朋友死伤率实在高的惊人。”

曹小姐忽略他的话，“贾官山去哪了。”

“不知道，你不应该最清楚他的去向吗？”崔佑不耐烦地回道。

“过两天我可能下个斗，要我带点特产给你吗？”

“你不把死人头带给我就行。”

“啧，没意思。”

“有意思的都被你玩死了，你要是无聊，下去找他们打几桌子麻将。”

曹小姐摆摆手，“他们哪儿有活人好玩。哎，你这地方看着小，不会有很多暗门、地道什么的吧，你这是准备当鼹鼠钻地存粮吗。”

“我是防着你来偷东西。”

“你这能有什么好东西。”

崔佑还真就有点东西，他带着曹小姐往后门的院子走，拿着一个遥控器，远处一块土地掀开正方形的入口，从楼梯道看，样子还不浅。里面藏的都是崔佑的枪械零件还有雷管。

曹小姐对这地方还挺感兴趣，不过她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你藏这么多枪干什么？还准备下地吗。”

“我用来防身不行吗。”

这借口着实拙劣，大概崔佑也意识到了。

“这些枪我另有用处，反正你管不着，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上去吧。”

“别啊，你没听我刚才说吗？过几天我就要下地去了，我那老板抠门得很，连把枪都没给我准备着，他下过的地吧……十有八九有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

“给我把手枪的零件和子弹。”

崔佑气得直跳脚，“你给别人下墓，我给你准备枪？还不给钱的那种，你这是当宰大户呢！”

“救救急嘛，我这次下的可是大墓。顺带着给你个消息。”

“什么消息？”

“小三爷也要下去。”

崔佑狐疑地看着曹小姐，“死骗子，你唬我呢吧，吴家三代单传，这么一根独苗苗塞地底下？”

“谁知道呢。”曹小姐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接的三爷的活？”崔佑脑子灵光，马上猜到了。

“对啊，也就他的活最扣。”

“你嘴上还真是没个把门的。”

“这不是信任你不会到处乱说吗，再说，你乱说，吴家二爷那可是个会生割人舌头的主。”曹小姐挑了把顺手的放进包，又拿了几个雷管。

“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还真挺没用。”

“消息有没有用，得看你用的怎么样。行啦，我走了。”曹小姐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去。

崔佑看着曹小姐，又问道：“你上次下的斗……”

曹小姐转过头，面色阴沉，倒真给崔佑一番压迫感，“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好。”

回忆一点过往的事迹大概是曹小姐目前最喜欢做的事情，无论是厌恶的、害怕的还是欣喜的。可能人老了记性就不怎么好，有些事情曹小姐总得回忆个三五遍才理清楚，下斗的事就占据她记忆的六七分。

唯有在西藏的那一次最让她触目心惊、收获颇丰。

“陆静！”

陆静转头，勾起唇，对着禹琪的方向招招手，“禹琪。”

这个大一女生给她带来的情绪波动不小，长相甜美，声音温柔，是一个很好的慰藉品。休息日的打扮更是明艳，白色短上衣和深色的牛仔裤，肩上还背着一个条纹小包。

“我们去哪儿吃？”

陆静不紧不慢地回想杭州能有什么能吃的，“楼外楼？”

“有点贵了吧。”

“没事，我请客。我们俩交个朋友的第一餐肯定吃贵点的嘛。”

陆静早上见崔佑当然不止是借枪，还把他的车给开走了，她的朋友就这点好，人很老实，车钥匙就挂在裤腿子边上，很好借。

陆静对口腹之欲没什么大标准，也可能是下地压缩饼干什么的吃多了，现在只要吃个菜都觉得还行。

“你昨天……”

差点忘了昨天编的那个可怜的故事。

陆静随即露出苦笑，“当然是分手了，和平分手。当初我们相爱得有多轰轰烈烈，分得就多平静，我是真的没想到相处这么多年的人也会……”

“这样啊。”禹琪看着陆静放下的筷子也知道自己提起的话题实在不太好。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吗？说说你的校园生活吧。”

她怕自己再多说点就露馅儿了。

禹琪谈论起自己的专业和学习嘴就很难停下，陆静耐心地倾听她的生活，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

实际上……不提也罢。

禹琪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往耳后一挑，“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

“怎么会呢？我因为做生意只读到高中，其实我很好奇大学的生活，你这么一聊我脑子里面已经有画面了。”

禹琪的电话突然响了，陆静体贴地指指外面。

等到禹琪出去，曹小姐才拿出手机玩玩自带的小游戏什么的。

小女孩可爱是可爱，可惜给人的新鲜感太差劲，聊片刻曹小姐就觉得这人变无聊了，本来还打算把人带回去进一步培养培养感情的。

“陆静，我家可能有点事要早点回去了。”禹琪打开门走回来抱歉地说。

陆静体谅了这个小插曲并且提议送禹琪回家。

“那就谢谢你了！”

下楼梯的途中，禹琪看见一个男生突然欣喜地喊道：“吴学长！”

吴？曹小姐觉得很有意思，抬起头，打量起前面人的容貌。

面如冠玉，温润如玉，整个人带着书卷气。有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曹小姐很难对这类相貌的人说出什么狠话。而且她觉得这年轻人和吴三省年轻时还有点像。

“禹琪？”吴邪带着犹豫的语气回道。

“对！吴学长，这是我昨天认识的一个姐姐陆静！”禹琪遇见吴邪之后瞬间活泼，不难让曹小姐觉察出什么，看来没戏了。

陆静伸出手，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男生，“你好，我是陆静。”

“你好，我叫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