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罪人-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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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灰。

——听知礼介绍过的。

不是什么好人啊……

目光流转，少年兴许染上了几分狡猾。

日光斑斑，身后的御王从斜光映照之下，将不多的伪装和掩饰一览无遗。

“一，我能帮你。”

他素来不是什么好人，这人尽皆知，所以从第一句一就知晓，对方是有其目的的，但的确很可惜，他无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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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言到了一场灾难。”

“来自于全仙境和人类世界的灾难。”

“……甚至，我还预言到了被卷入其中的你。”

黎灰眸光微微照去，唇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神秘而危险。

一沉默不语。

他无从反驳。

因为他的能力就是「预知」。

“那么御王，我拿什么相信你？”想到自己的能力从未外传，他小心地编织着拙劣的理由。

“因为你拥有预知的能力，这不必证实。”

“夺取神明的力量，你就能够获取真正的永生。”

御王的声音带着诱惑，他仅仅咬唇，周围光景变幻竟也不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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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个人。

在齐娜的那张照片上分明有七个人，除了居于神明之下的他以外，还有另外六个人，其中五个是和他名字取法一样的。

至于第七个，就是银尘已经夺走力量的那位。

而现在，他确实永生了。

脱离了灾难的束缚。

也堕落成为……黑暗的深渊。

他记得在光芒四射的那一刻，他原本琥珀色长发刹那间变得灰白，又凝为惨白，一直延续至今。

啧。

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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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站在巷口的时候，凛冬寒凉，他没有再留恋这座已经冰冷的小巷，只是将目光投向巷尾。

平日里稍长的巷子，如今却格外短小。

一眼看穿了一切，一眼却看清了尽头。

多像自己的……人生啊。

结束了。

这是永生的开始，亦是精神坠入深渊之底的印证。

真的结束了。

“黎灰。”

“嗯？”

后者的声音依然带走几分笑意：“你不是已经实现永生了吗？”

他垂下眸子，阳光刺痛了早就浮肿的眼，泪水模糊了视线所及之处，但他最后还是将一切埋没。

像埋没他自己的灵魂。

碾碎曾经遇见的希望。

“我知道了。”

“……谢谢。”

之后回到叶罗丽仙境，隐居山林，除了生命之母，兴许再也没有人知晓他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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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应该后悔了。”灵公主美眸微敛，除了短暂的不可思议，更是对于他能够痛改前非的渴望。

“那又怎么样？”

“若是再任由这样下去，她就会重新苏醒，就会杀了我。”一自嘲笑笑。

但他旋即便恢复了状态，继续维系那种玩世不恭的随意和习性。

“——但我为希望定上了罪名。”

“所以，在你们相信我的时候，你们也是罪的推动的。”

“所以，在她苏醒之后，我们都会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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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

“我会将真相公之于众，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半晌，齐娜才有些迟疑地回答。

灵公主无奈地叹气。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知者无罪，希望她能够以此原谅我们吧。”

却闻见一刺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