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选择

“你们也确实不是十阶的对手。”

不是不让你们去救，而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冰公主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可倔强之人分明不止她一个。

“很抱歉，我们必须去救。”

“阿冰，如果你依旧善良的话，就请站在我们身边吧。”

本以为这句话冰公主会认真听取，这番和以前一样——是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怀声语，亦是恳切劝诫的用苦良心之辞。

后者听闻却觉格外刺耳。

“我不善良。”

冰冷，淡漠的声音脱口而出，只一刻，她忽然发觉了自己的异常，悔恨不已。

“我……”

我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往事种种犹如走马观花，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她忽然想起自己和银尘的另外一番对话，已及对方嘴角上扬时那若有若无的狡黠，当时的疑惑转为惊愕，她没想到困于禁忌之地的“腐朽”，竟看得这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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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公主，你说，选择被迫退步作为他人眼中的善良、选择舍弃本该能够抓住的机遇……”

还没有说尽，她却直接打断了。

本该是和水王子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抬不起几分兴趣的冰。

本不该这样的。

“这是我的选择！”

临近奔溃的阻截。

“不论在人类世界还是叶罗丽仙境，本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不到你来管。”

“……是啊。”

后者不为人知地笑笑。

“好了，不必紧张。”

“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指手画脚的人，冰公主自然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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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冰公主记得，人类口口声声说他们会改变，呼告她不要毁灭人类世界。

在自己面临消失危险时，却被强迫选择了等待。

之后她又鬼使神差靠着自己的善良帮助辛灵，被曼多拉夺走了灵犀阁的仙力。

啧，真可怜啊。

只有银尘在向她借冰晶泪的时候，给了她维持生命的力量，若不是因为这些，在和水王子互换两次之后，她根本不会有仙力。

“叶罗丽魔法，寒冰飘飘，如雪结晶，冰锥术！”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阻止本公主。”

“十阶毁灭人类对于冰的恢复并非无益，颜爵，你也不想看到我因为人类消失吧。”

后者愕然，一时间忘了反驳。

“可是冰公主，那毕竟是一群残暴之徒，和他们待在一起，怕是玷污了冰的高贵。”

“重要吗？”

冰公主浅蓝水晶的眼眸微眯，长长的睫毛遮掩了捉摸不定的神色，几抹歉意和愧疚被冷漠的幽蓝盖上。

“身为冰的主宰，却不能决定自己的消失与否。”

“……”

“冰，本该屹立于旭日初起时山巅，不因山间雾弥漫而望不见世间阔景。”

“不必劝了，身为二阶，我知道我应当怎样做。”

终于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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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很明显，十阶几乎以压倒性优势摧毁了殿堂。

“真是不明智的选择啊～”

“若是听话，何必落得如此下场。”

银尘银月辉的眼眸微微染上一抹深沉的灰，模糊的视线让她倍感不适，小心地靠在武神凌的肩旁，强打着精神。

“不对劲。”

“你也觉得不对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