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经过去很久了,湿冷的淮南地区的冬天是最让人痛苦的,宋里予在数学课上用冻僵的手僵硬地转着笔。
好难,听不懂。讲到哪了?如果初中数学是魔鬼,那么高中数学是什么?宋里予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
窗外又吹进一阵似乎能蚀骨的寒风,宋里予连连打颤,讲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她摸出前年宴清野当生日礼物送她的手套。
额,粉色的,他的审美也是。宋里予满是嫌弃,可一戴就是两年,怎么不喜欢呢?
“叮叮叮——”下课铃终于响起。
宋里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趴台。
人们总会对现状不满然后对以往的平常日子进行一遍遍地怀念。
——思绪拉回从前。
现在还是下了数学课吵吵嚷嚷的初三二班,宋里予生无可恋地扭头对宴清野说:“压轴题,一节课讲一题压轴题,我还是听不懂!”
宴清野放下笔,嘴角微微翘,“我看到你走神以及闭眼了。你认真停下来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真的。”
宋里予头痛地捂着额头,向宴清野摆摆手:“不不不,根本听不下去,你不知道他跳的步骤有多快……”
宴清野还想开口反驳些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拿题过来我再跟你讲一遍。”
宋里予抬起眼,“哟,这可是你求我的哦~”
“是——”宴清野拉长尾音。他开始认真地给宋里予讲着数学题。
……
“所以,听懂了吗?”宴清野敲敲笔。
宋里予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眼神坚定:“懂了!”
“那你给我讲一遍大概思路吧。”
宋里予自信拿过宴清野手中的笔,学着他的样子圈圈画画,“额……”酝酿许久。
她诚实地摇摇头。
宴清野被气笑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宋里予笑着盯着他的眼睛,一脸谄媚。
宴清野放下笔,“最后一遍。”
“好!”
……
宋里予被同桌摇醒,她一脸迷惘地张望四周,“上课了?什么课?”
“语文……”
“噢……”宋里予揉揉眼睛,拿出语文课本……她现在依然是语文课代表。
初三最后一个学期她如愿当上语文课代表,宋里予忍不住笑起来,她在竞选语文课代表前一天的生日里许的愿望就是,能当上课代表。
也许生日许愿很灵,也许她很幸运。
直到现在,宋里予还相信着生日愿望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因为在那个晚上烛光映着她的脸,鬼使神差地,她把自己的生日愿望告诉了宴清野。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宴清野也说了这句话。
“也就仅限于有些时候而已。”宋里予反驳。
宋里予坚信自己是幸运的。
她这唯一易实现的愿望也就宴清野知道而已,而且第二天竞选完语文课代表宴清野才参加完学校活动回来。
所以,本来就不可能是他啊。
“我是幸运的。不是吗?”在成功当上课代表的那一天,宋里予兴冲冲地对宴清野说。
宴清野他低着头,写着复杂的物理题,没讲话。
宋里予不以为然,转头跟其他人分享这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