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25 圣诞礼物

圣诞放假前，大家都兴奋地收拾行李，卡蒂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帕金森与弗利邀请对方到家里做客。

潘西假期最后一天不行，那天我和高尔约好了去马尔福庄园玩！

莉亚这样啊，那前一天呢？

潘西可以！

此时她们抛却了平常对待卡蒂的傲慢，脸上的表情天真雀跃，真正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了。

卡蒂没有继续看下去的耐心，背包离开。

路过休息室时卡蒂又碰到马尔福，他正指示克拉布拿行李。见到卡蒂，他的动作顿了顿，接着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马尔福已经这样神神叨叨好几天了，每当卡蒂路过他身旁，他有时会比任何时候都大声同身旁的人贬低她，有时又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得很诡异。

卡蒂觉得他可能要精神分裂了。

她摇摇头，径直路过马尔福三人。

……

回到家时太阳正要落山，夕阳的光从窗旁的枝桠映照进来，从室内看去就像一扇彩绘玻璃窗。这是妈妈特意种的蔷薇，奇怪的是，它只是不停攀长，没开过花。

房子里的家具一尘不染，丝毫不像几个月没人居住的地方。

卡蒂坐到餐桌旁，对着窗户打开回家路上买的面包，干巴巴的嚼着。

她突然想起什么，刻意发出咂巴嘴的进食声，将原本收集在包装纸里的面包屑洒到桌面，拖动凳子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做完这些，卡蒂轻扯一下嘴角，又放出默默然将散落的面包屑聚拢起来。

记忆中的责骂声始终没有响起。

卡蒂又安分地吃起面包，回想着霍格沃兹城堡里穿梭的无数幽灵。

她进了霍格沃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有好多飘荡的灵魂，也有逝去之人的灵动画像，可她的家里什么也没有。

她越来越狼吞虎咽，然后趴到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空荡的房子里，有幼兽的呜咽。

……

收拾好餐桌，卡蒂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后她愣住，房间中的其他物品没有被移动过，只是床头多悬挂一只硕大的圣诞袜。

打开后，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是一套能更换装扮的娃娃，漂亮又可爱，卡蒂觉得它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

一边的贺卡上只写了圣诞快乐，没有署名，也没有抬头。卡蒂见过这个字体，在祖母签署警察局认领尸体的文件时。

卡蒂拎着娃娃的一只手，自嘲地笑起来。

好像总是这样，她得到的爱，每一次都温暖又短暂，常有恐惧来挤占那些爱的位置。

祖母爱她，更怕她。所以送她礼物，不见她。

妈妈爱她，却当她是怪物。所以全心全意养育她，厌恶她。

……

夜晚睡觉时，卡蒂抱着娃娃，在这个比斯莱特林寝室温暖数倍的房间，却觉得像在室外的雪地。

入睡前她突兀地想起夏天遇见的两个小男孩。

一个差点成为她的朋友，一个……

卡蒂脑海浮现出那颗金色的脑袋，马尔福的脸上常做出各种不可一世的表情，她其实喜欢他这样子。

——如果那些善意与友爱，最后都会变成恐惧和避讳，那么卡蒂更愿意接受从头至尾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