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盛安保持着姿势,问他:
“你以后......想当数学家?”
晏瑭点点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就像你,想出国学美术一样,因为是梦想。”
细雨蒙蒙,抚平了盛安的心。她看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手,默然不语。
晏瑭看了她一眼,接着写卷子。
雨声淅沥,撞上窗棂。熟悉的一切仿佛又在她身边重演。但是又是如此模糊不清,那种感觉像是在雾里前行,总是觉得某些事经历过,但又无法判断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太阳穴一阵阵抽疼,回忆像是要消散,心里很闷很压抑,喘气也变得有点费劲。
她俯在课桌上,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想缓一下这冲击感。
晏瑭看她趴在桌子上,以为她是因为经常性的熬夜:
“你昨天又熬到几点啊?”
她强撑起头,碎发在额前乱飘,习惯地说了句:
“凌晨三点。”
这也是有根据的,过去盛安就是当夜猫子,大半夜轰炸他人,再画点东西,按她的话来说,就是“晚上不想睡”“我们要把生命献给所有时间”之类的借口。
他叹了口气:
“小心猝死。”
“。”
盛安感到很累,眼皮很沉,但大脑却异常亢奋,精神上极度清醒。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串了一遍:
我们是在学校里上课,之后是竞赛选拔,选上后被强制带进工厂改装成机械,我和晏瑭逃离到了荒野,之后由于我的手,我.....选择自杀
之后就在这里上课。
盛安总觉得哪里很奇怪,心里闷着一口气。
“那既然现在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但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有个影像,只有总结出的感受,说具体,又没办法形容。
那就顺其自然吧,必要的时候我会想起来的,过好当下。
这个想法刚涌出,她感觉到仿若是嘴中被塞入了一颗薄荷糖,整个人开始变得轻盈。刚刚想的一串事件在逐渐消逝,似乎回到了那时的自己,仍然是那个为天边一抹奇怪的云就能心动的少女。
趁着课间,盛安补了个觉,梦见政治老师来占了历史课。
她醒来,如释重负地笑笑:
“晏瑭,我刚才做了个好怪的梦,政......”
她突然怔住了,看着政治老师走上讲台:
“历史老师有事,下午换一节课。”
“你说什么?”
晏瑭呆望着她,眼里有点错愕。
“没......没事。”
盛安更惊讶,声音有点颤抖,但她给自己暗示:
“一个梦而已,别......紧张。”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做了很多遍。
晏瑭疑惑地看着她:
“你今天......不舒服吗?”
盛安摇摇头,她不想再让其他人参与这场混乱又荒谬的事故,尤其是自己,
对其有喜欢在的人。
“上游失之毫厘 ,下游差以千里。”
虽然不是历史课,但这句话又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深究着,盛安似懂非懂。
晏瑭仍是很不解地关注着她,时不时地还会看向盛安,观察她的表现。
盛安紧皱的眉表达了自己的难受,但嘴上仍对他说:
“没事,上课吧。”
他虽然不相信,但也只能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