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又将玉铃铛还给了温壶酒,并威胁道:“这是我们交战的信物,你若胆敢再弄丢,我就杀了……”
“停停停!”温壶酒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紫米糕塞到笛飞声口中,并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发誓不会再弄丢了。”
笛飞声面露嫌弃,却没有将紫米糕吐出,这倒是让温壶酒有些新奇,他恶从心中起,“笛大盟主,这紫米糕我下了毒。”
“你敢?”
“咳咳。”温壶酒抹了把鼻尖,“还真不敢,我怕你废了我。”
“话说回来,笛大盟主为何会来拍卖会?依照你的性子,对此可是不屑一顾的。”
“观音垂泪。”
富玉楼的拍卖会总会出现神丹妙药,笛飞声为了观音垂泪来到这里也里也正常。
笛飞声的目光落到温壶酒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个玉葫芦,隐隐散发着酒香。温壶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未等笛飞声开口,便自觉将玉葫芦扯下扔了过去。
温壶酒道:“这酒我前几日刚得,叫做十州春色,对内功停滞之人大有帮助。但我只喝竹叶青,所以就送你了,当作今日之事的赔礼。”
笛飞声打开葫芦,低头闻了一下,随即露出笑意,“算你小子识相。”
“酒不错,我收下了。”
……
李莲花醒来时,温壶酒不在身边,他试图开口,但喉咙干涩得难受,就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温壶酒呢?
他眼前隐隐发黑,强撑着坐起却从床上跌落,狠狠摔在地上,手腕似乎被扭到了,一时间竟使不上劲。
而这时,温壶酒一只手端着药膳将碗放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地扶起李莲花,给他倒了杯水。
李莲花不动声色的将扭到的左手藏于衣袖中,可却被温壶酒察觉。
温壶酒道:“你手怎么了?”
待李莲花看清温壶酒用布条以及木板绑着的右臂,反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
温壶酒别过头,沉默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推到李莲花面前,示意他抹药。
“我没事。被一个朋友打了。”
“你为什么会被打?你武功不弱轻功也极好,能将你手臂打断的寥寥无几。”
温壶酒又沉默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拿着笛飞声的玉铃铛去富玉楼拍卖,还被抓个正着吧?
“你快涂药吧。”
李莲花却怒道:“该涂药的是你吧?温壶酒,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我都说了不让你解毒你为什么还要强行使用菩萨蛮?”
“因为……”温壶酒顿了一下,笑容灿烂真挚,“我想要你活着,风风光光的活着。”
温壶酒不顾右臂的伤,硬是一手按着李莲花,一手给他检查左手上的伤,将药膏抹在淤青处。
“……”李莲花沉默一瞬,看着被包扎好的左手,他闷闷道:“温壶酒,你很好。可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不喜欢与人相交过甚,这莲花楼也不大,你还是离开吧。”
清除碧茶之毒时的疼痛远在他的承受范围之上,他下意识的抬臂阻断,却让温壶酒承受了反噬。以至于现在温壶酒内力俱损,被人重伤。
温壶酒抬手在李莲花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敲,“想什么呢?我肯定会走,但不是现在。”
“如今你我都需要修养。我有菩萨蛮护体,行动不会受阻。但你不一样,你如今内力尽失,我得先把你的身体养好,才能恢复你的武功。”
“来,这碗药喝了。”
手里被塞了碗药,李莲花被温壶酒看着一滴不落的喝下。他皱着眉,苦着一张脸,在看到桌子上的桃花酥时眼前一亮。
“慢点吃,都是你的。”
“阿酒你真好。”
李莲花吃的开心,温壶酒看的也开心。当李莲花问他为什么不吃的时候,他道:“这个啊,其实这桃花酥之前掉地上了。”
李莲花:“……”
沉默三秒,已经逃到莲花楼外的温壶酒听到了熟悉的怒喊。
“温!壶!酒!”
柔弱不能自理的李莲花自然打不过温壶酒,还被反压着强制灌了好几口药膳。惹得李莲花眼眶微红,活像个兔子。
“对了,花花啊,这个你解释一下。”
温壶酒拿出令牌一掌拍在桌上,深深陷入木板,李莲花扣都扣不出来。
“阿酒你手疼不疼?你目前不是没有内力了吗?”
“……”
整这死出。别提,手还真疼。
温壶酒默默的将左手藏于衣袖,板着脸问道:“你解释一下,这个令牌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这时刚用剪刀将令牌从木板中翘出,他摩挲着上面的金纹,他啊了一声,含糊其辞道:“这个啊,之前与笛飞声打斗,在东海弄丢了。”
“阿酒怎么找到的?”
“我花五百两从当铺赎回来的。”
“什么?”李莲花拍案而起,被温壶酒看了一眼后又老老实实的坐下。
他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这个门主令牌值这么多钱。”
“不值吗?我觉得挺值的,送你了。”
温壶酒表现的丝毫不在意。李莲花心中愧疚一片,他没有想到这块被他当了五十两银子的门主令牌,竟然会被温壶酒以十倍的价格赎回。
五十两与五百两……
温壶酒忍着笑意,他突然觉得其实这个黑心莲花还是很单纯的。
“花花,我去镇上买些食材,今天我下厨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也去。”
李莲花想找当铺老板问个明白,什么人啊,坐地起价,将这一无所知的温壶酒坑的倾家荡产。
温壶酒将李莲花按在床上,又锁了门,钥匙挂在狐狸精脖子上。
“花花啊,您老就好好养精蓄锐,我去买菜。”
见人走远,李莲花瘫坐在床上。目光落到温壶酒在桌子上留下的药膏,心中一暖。
他不得不承认,温壶酒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从东海之战开始,温壶酒不经意露出的关怀与真挚让他破碎的心开始愈合。
一开始,他也曾怀疑过温壶酒是否有其他企图,也曾试图远离他。但现在,好像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