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刚想要开口控诉,就被小公主的话打断了。
“咳咳,相夷哥哥,这马上快到巳时了,咱们快出发吧,不然就耽搁了。”
李相夷抬头看看日头,发现是不早了,他伸手捏了一把小公主脸上的软肉,就不再和她计较了。
刚好这时白芷将望舒的马牵来了,宫内不能纵马,因此望舒进宫时就让白芷直接从马厩将马牵到宫门口。
那是一匹乌驹,浑身上下如同墨染,黑中透亮。
望舒摸了摸乌驹,笑着对李相夷说:“她叫非白,是个温和的小姑娘。”
望舒特意穿了一身青色窄袖骑装,她用手攀着马背,脚踩在蹬上借力跨了上去。握住马缰绳,轻轻一拉,马便立即向前迈出有力而稳定的步伐。
李相夷脚尖轻点,飞身上马,稳坐在马鞍上。一手持剑,一手提缰,身姿挺拔,白衣飞舞。
两人并驾齐驱,在长街上卷起一阵风,只留下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望舒虽说是会骑马,但长途奔袭是不行的。因此只是骑了一段时间,出了京城后便被李相夷带着。
小公主身高刚刚到李相夷胸前的位置,李相夷很轻松的就将她单手一抱起,揽在身前。
他将长剑背在身后,单手持缰,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镞般向东而驰,飒沓如流星。
鲜衣怒马,少年风流。
望舒带着帷帽,裙裾迎风而舞,朦朦胧胧的透过轻薄的纱罗欣赏一路上的风光。
她之前还嘟囔着李相夷骑马竟然穿一身白色劲装,这一路上风驰电掣,扬起一路尘埃,等到了扬州,那白衣必然变成灰色。
事实证明,是望舒想多了,他的衣袍依旧雪白。
李相夷全身真力充盈澎湃,衣角发丝无不蕴力,即使在大雨之夜奔行于树林之中,雨水落叶沾衣即走,一一弹开,哪有污浊衣裳的道理,何况这区区尘土?
他仗着自己内力深厚任性挥霍,用内力阻隔扬尘,直接让衣不染尘,灰不沾身。
江湖第一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完全刷新了望舒对之前对武功的认识,她也有幸见到了内力的各种用法。
……
正午时分,路过一家酒楼,李相夷拉住缰绳,下马时也顺手将小公主拎了下来,接着将两匹马系在了外头的桩子上。
跑堂的店小二迎候在门前,见到来人立刻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
李相夷微微颔首,抬脚进了酒楼。
此刻正是吃饭的点,放眼望去,厅内已经人声鼎沸。
“有包间吗?”李相夷问道。
“有,您二位上二楼,左边第三间便是。”说着,店小二领着他们朝二楼走去。
望舒跟着李相夷上楼,进了包间,才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来。
包间不大,却布置的还算雅致。
店小二将菜单放到两人面前,把碗筷给摆放好,然后上前给两位倒上茶水。
随后一口气报了十几道菜名,问道:“二位客官您们来点什么?”
“小月亮,你有什么想吃的?”
望舒也不跟他客气,“鱼头豆腐汤。”
“那就东坡肉,鱼头豆腐汤,松仁玉米,荠菜炒蛋,再来两盏藕粉。”
“好嘞,请二位客官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