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

第二天的陆秉坤笑得揶揄：“怎么样，喜欢这份礼物吗？”

其实根本不必问，看安俊才餍足的神情便能得到答案。

安俊才勾唇：“谢谢经理。”这句道谢真心实意。

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只是苦了鹿呦呦总要被坏心眼的男人们逗弄几番。

而梁安娜则靠着潘生的协助谈成了一笔大单子。

800万，那可是整整800万啊。

陆秉坤答应过她们，只要业绩到了500万，就能拿回护照，离开公司。

当晚，鞭炮声轰鸣，红纸燃烧时产生的恼人白雾充斥着整个食堂，鹿呦呦被呛得直咳嗽，双眼也被揉的通红像是刚刚哭过，可怜得很。

所有人都在狂欢，举着杯子越过头顶，嘴里大声欢呼着。

确实，难得的放松时间，自然是要好好发泄发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除了潘生，他总是看上去很忧愁。

鹿呦呦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坐到了他身边：“潘生，生日快乐。”

潘生诧异地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鹿呦呦的错觉，潘生的眼眶隐隐有些湿润。

再开口，他声音透着哽咽：“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鹿呦呦眼眸转了转，能说吗？

陆秉坤订蛋糕的时候她听见了，她怕说出来，等会就没有惊喜了。

于是她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陆秉坤格外高兴，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些吃食。

“辣椒炒肉。”他把菜端到潘生那桌。

陆秉坤叼着烟，偏头迎上安俊才递到嘴边的打火机。

“最近有没有跟家里报平安？”他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问。

“不是不让用手机的吗？”众人问。

陆秉坤笑了笑，让座位上的安俊才站起身，眼见所有人视线都投了过来，他才开口：“找他要手机。”

他一只手搭在安俊才肩膀上：“我肯定不跟大老板讲。”

众人都欢心雀跃地喊着经理威武。

“但是一定记得告诉他们，出来打工太辛苦了，回不了家，也希望他们多多理解。”

“好。”大家都乖巧地点着头。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天的大功臣，安娜！”陆秉坤对着扩音器说。

梁安娜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掌声有些受宠若惊。

她站起来，落落大方。

“大家可以看到，他们组多么的拼多么的努力，今年的流水已经超过了六千万！”

鹿呦呦也在台下鼓着掌。

陆秉坤扫了眼台下：“今天也是个特别的日子，潘生。”

潘生原本在和身旁的鹿呦呦交谈，突然被提到，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陆秉坤。

陆秉坤先是深深地看了眼鹿呦呦，随即对着潘生说：“上来。”

见他有些踌躇，陆秉坤又说：“来嘛。”

鹿呦呦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潘生：“快去呀。”

“今天是小潘30岁的生日，所以让我们大家一起祝他生日快乐！”

潘生第一时间看向了鹿呦呦，鹿呦呦笑的眉眼弯弯，用口型再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安俊才推着形状做成美元堆的蛋糕走了出来。

陆秉坤左手搂着梁安娜，右手搂着潘生：“来，唱生日歌。”

这儿没蜡烛，众人借着打火机映出的星星火光，有些跑调的唱着:“Happy birthday to u.”

潘生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只是对象换成了陆秉坤。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陆秉坤被逗笑了，他咬了口巧克力做成的美元：“我当然知道，我有你护照嘛。”

接着他比划了一下：“所有人我都知道。”

“真的假的。”

眼见潘生真的相信，他笑的更大声了，用美元堵上了他的嘴：“当然…是假的。”

“这么多人我还能都记得？”陆秉坤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呀，最不一样了。”

潘生嘴上还带着未擦去的奶油渍，听到这话，他一时间愣愣的。

“你看，我们赚那些傻子的钱养活这些兄弟，养活他们背后一个个家庭。”陆秉坤嗓音低哑，用最温柔的语气道着最无情的话术：“是那帮人贪，不是我们坏。”

眼见潘生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满意的勾唇，招呼着大家一起玩着“筷子夹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