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逆流成河14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真的不好闻，病床上的少年皱眉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在他苏醒后医生检查了一番觉得没问题就叫来了负责的警察。

　　来的警察有两个，一老一少，年少的那个是居危熟悉的，这次谈话也多少年少的警察开口。

　　他们先是关心了一下居危的伤情，然后才开始循序渐进地询问废弃楼发生的事情。

　　“是那群小混混在我打工的时候捣乱，威胁我，要我把顾森湘带去那里的。也怪我，我竟然真带顾森湘去了，后来……”

　　居危皱眉，眸光一暗。

　　“后来就是跟那群小混混打了起来，打不过，挨了几刀。”

　　他抬眸望向年轻警察：“我好像听到顾森湘报警了，大概就是那时候。”

　　“见你打不过，所以你躲在一边的妹妹出来了。她真的……”年轻警察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顾森湘说是你妹妹一个人杀了那七个小混混，致命伤全部都是太阳穴那一刀。”

　　“嗯，她很厉害的，从小打架就没有输过，但是这一次……确实是第一次看到。”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我上次就说过了，遇到坏人死的一定是对方，而不是她，她从来不对普通无辜的人下手。”

　　年轻警察看着居危那双如古井无波的眼睛，觉得这对兄妹真的棘手。妹妹攻击性高，能力强，但个性直，而这个哥哥心思就比较深了，还好身手差。

　　要不然……

　　其实居危身手不是差，只是普通水准而已，他的技巧一般，身体素质更是一般，单打独斗还好，被群殴就只有落败的份。

　　也就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可以降低痛觉，让他好受一点，不过疗伤还得靠积分，不然得治到猴年马月去。

　　年轻警察不知道这些秘密，只是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就在废弃楼那一晚，唐小米自杀了吗？”

　　“自杀？”居危一脸茫然。

　　“嗯，对于唐小米的自杀，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想法。”

　　“她是因为不能接受一辈子当个哑巴，所以才自杀的，要不是有警察拦住，她爸妈都能进来撕了你。”

　　年轻警察一直紧盯着居危，本以为对方会愧疚或者后怕，不想却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嘲讽。

　　居危轻笑问道：“她不是活该吗？她死了，你们应该查过她的手机吧？哑巴了还不忘造谣，不忘用钱买通小混混想要干坏事。这样人活着就是普通孩子的灾难，她死了只会得到欢呼，除了父母不会有一个人为她感到惋惜。”

　　“与其在一个死去的坏小孩身上浪费时间，你们还不如去保护无辜的好孩子。”

　　易瑶遭受这么多的苦难，也没见这些人有多关心她。

　　两个警察知道再这样下去问不出什么了，老生常谈也没意思，所以只是告知居危会被遣送回国便走了。

　　这个消息也确实瞬间让居危脸色难看起来，他猜测这或许是计谋，警察抓不到妄川，所以拿他当诱饵。

　　重伤的哥哥要被遣送回国，但凡兄妹俩有点感情都得来看看，不说面对面关心，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这些人万万没想到，这对兄妹不是普通人啊，甚至妄川都算不上人，她只有个魂！

　　比如刚刚警察跟居危谈话，妄川就抱着手臂搁旁边听着呢。

　　警察走后，这间病房就没人了。妄川来到床边正要开口，床上的居危就诧异问道：“人走了？”

　　妄川无语极了。

　　“嗯！”

　　“你在气什么？”居危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有隐隐猜到点什么。

　　妄川直接问道：“你就没有想跟我说的吗？比如你为什么会带顾森湘去废弃楼，比如你为什么提醒唐小米攻击易瑶的家世。”

　　“这些……竟然是我做的？”居危抬手敲着自己的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之前还以为是后遗症来着，可是现在真的太不对劲了。”

　　居危告诉妄川，他使用了破损的时光机导致穿越时出了意外，穿越后很少时间是清醒，平时就是一迷迷糊糊呆呆傻傻的状态，第一次清醒就是精神病院。

　　他不记得犯病时的记忆，偶尔清醒也是根据别人的反应装傻。

　　后来进入四象境后，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几乎不会犯病了，都是非常偶尔的情况才有。

　　可是，跟妄川重逢后这种情况就莫名多了起来。

　　妄川听后并不认同，“姑且称他为第二人格，我见到的你的第二人格不是个傻子，相反很聪明，就是从来没跟我讲过话。”

　　但很听话，让干嘛就干嘛。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你们俩都是在装傻子？”

　　精神病是真精神病，但没傻。

　　这样想着，妄川就抿唇憋笑起来，看得居危一阵无语。

　　“想笑就笑，反正除了我没人听得见。”

　　“哈哈哈哈哈……”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居危几乎咬牙切齿压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其结果就是妄川直接上手捏住了他脸颊上的肉，“警告你啊居危，不准凶我，你敢对我态度不好你试试，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会打你，我只是不打死你。”

　　“哼，就你这弱鸡身体，还哥哥呢？下回勉强让你当我小弟，你就偷着乐吧！”

　　“不过，你要是不满也行，解除你我的绑定。”妄川幻想着未来，笑得非常灿烂。“届时，才叫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居危沉默后道：“你嫌弃我给你拖后腿了？”

　　他的语气有些失落，妄川听出来了，但不打算安慰对方，而是捧起对方的脸郑重其事地回答。

　　“是的，D等副本你都能受伤，这样水平的你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仅仅幸运二字并不足以概括居危的经历。

　　居危深受打击，但妄川的话却没说完：“D等副本的规则太弱，不适合我，之后我会选高级的副本探路，你最好还是不要跟着了，免得我一个看顾不到，你死了，我还得伤会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