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法平衡的矛盾

☯前情提要

她觉得朱蝶这个举动有点过分了。朱蝶明知道她最怕成为别人议论的中心还造她谣，她觉得她应该要讨厌一下朱蝶了。

可是她嘴上却不敢对朱蝶说一句狠话，即使冷落朱蝶也做不到，朱蝶会找上她。

她现在越来越羡慕一个人，她们的寝室长，程子央。

☯

其实，伊笑笑本来能和程子央做朋友的。程子央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和伊笑笑说话的人。

到笃行中学的第一天，程子央把寝室的钥匙分发给每个人。当递给伊笑笑时她多看了她一眼，似乎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出寝室时，程子央主动和她走在了一起。她们俩都不善言辞，默默的走了一会儿。伊笑笑低着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终于程子央先开了口：

程子央伊笑笑……我没叫错吧？你知道饮水机在哪吗？

伊笑笑（抬头，对上程子央目光后又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还有水，可以……借给你。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对话。

伊笑笑以为会最孤独最难熬的军训时光，就这样有程子央陪伴了。军训休息时，程子央会找她聊天：回教室自由找座位时，程子央坐到伊笑笑后方；合照时，程子央站在伊笑笑旁边。

可惜当时的伊笑笑不怎么喜欢程子央，因为程子央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开启一个话题。

伊笑笑试图开启话题，打探程子央初中的生活，但程子央对这些总是避而不谈。结果她们两人总是沉默冷场，气氛尴尬沉闷。

看起来，程子央似乎不喜欢和别人相处。伊笑笑想。

她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格格不入。班上其他女孩会叽叽喳喳地一起聊天八卦，成群结队地逛小卖部、去食堂；会在升旗仪式结束后脱掉校服外套，露出里面漂亮的衣服；会议论男生以及被男生议论。然而程子央都不会，她总是独来独往，打扮也很朴素，一直穿着校服。这和伊笑笑倒是很像，不过伊笑笑是没条件，不是不想。

即使内向如伊笑笑，也是有朱蝶一起聊天吃饭。要是她像程子央那样彻底一个人，她要发疯的。

伊笑笑觉得程子央，神秘而难以捉摸，虽然友好，却总让她有一种距离感。

很快，朱蝶也看中了伊笑笑，在她和程子央一起时总会插进来拉着伊笑笑说东说西。

她更活泼，和伊笑笑更聊的起来。而且她在班里更受欢迎，更让伊笑笑崇拜。伊笑笑本能地更喜欢和朱蝶在一起聊，心也逐渐偏向于朱蝶。

和伊笑笑熟络之后，朱蝶逐渐变得霸道，看到伊笑笑和程子央一起就会“吃醋”，质问伊笑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伊笑笑自然是拼命否认，朱蝶还要她拿出行动……在这样的软硬兼施之下，伊笑笑不由自主地被朱蝶所控制，把程子央冷落了。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很难逆转形势。

程子央和朱蝶的关系还很紧张，伊笑笑常常夹在她们两者之间。程子央命令朱蝶打扫寝室卫生，朱蝶就装可怜哭弱，抱着伊笑笑让她帮帮自己；朱蝶有时候要早起补作业，但程子央还要睡觉，朱蝶就去求伊笑笑劝劝程子央……

伊笑笑清楚程子央才是占理的，可是她反抗不了朱蝶。在朱蝶的攻势下只能照做，事后又后悔万分觉得对不起程子央。她只好尽可能的去弥补，比如把寝室打扫得尽可能整洁。伊笑笑从小帮家里做家务，手脚麻利又任劳任怨，所以尽管朱蝶卢颖很不配合，她们寝室卫生是非常优秀的，是被学校表彰的“文明寝室”。

在所有文明寝室里面，估计程子央寝室的合作是做的最差的吧。朱蝶和卢颖不但不出力，还添乱。比如把拖好的地踩脏，往换好的垃圾袋里面扔垃圾，把关好的空调又打开等。朱蝶总是带着其他班的同学在自己寝室嗨皮，留下一大堆垃圾；或是在他们浴室中洗澡，弄得水漫金山。面对程子央的呵斥，朱蝶和卢颖嬉皮笑脸地道歉，但下次仍然我行我素。程子央命令她们收拾干净，她们不动，最后工作都落到伊笑笑头上。

别人不知道伊笑笑的功劳，光荣榜上写的只有寝室长程子央的名字，奖状也只发给程子央一个人。伊笑笑没有被抢功劳的不平，反而觉得心里平静一些，她欠程子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