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小小米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边伯贤的那句话，两人一直到开门回家都没讲话，每当边伯贤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时，程十鸢便装作没看到立马给自己找事情来做。

边伯贤自讨没趣的坐在沙发上，笨拙的用缠着绷带的手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手上绷带的缠绕让他做什么都不如从前般灵活，但他也没有什么坏的情绪，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出来的综艺，笑得明媚。

电视里一男一女站在池塘的草坝上，玩着幼稚的石头剪刀布，但惩罚却十分有趣，三局两胜，输的跳河。

程十鸢从厨房端出一碗清淡的米粥，电视的画面还停留在女明星的那句“烦死了”，随后便是毫不犹豫的起跳落水。

程十鸢“伯贤，吃饭了”

闻言，边伯贤迅速关掉电视，屁颠屁颠的跑到椅子边坐下。

看着他拿勺子笨拙但又装作和从前一样，勺子放在唇边，热气扑面而来，边伯贤轻轻的吹着似要把热气吹散，随后又用唇试探温度，少了灼热的烫后边伯贤便张口吃掉。

脸上满足的神色喜上眉梢，直到视线相对，边伯贤咽下最后一口，看着程十鸢疑惑开口。

边伯贤“看我干嘛”

他的声线不似先前撒娇讨好，带着疑惑多了当初机场接到他时的模样。

程十鸢“少管，吃你的”

程十鸢的视线晦暗不明，让边伯贤猜不出她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看着自己。

只有她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是脱口而出的提议的内疚，是怕成为他噩梦的担忧，是看见他无事发生的欣慰。

如果她没有让边伯贤和江晚澄一起去急诊科会诊，那他就不会受伤。

直到程十鸢吃完自己碗里的米粥，下意识看向边伯贤时，他依旧在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吹散热气，试探温度不知疲倦，而他碗里的米粥也才没了一半。

程十鸢“不爱吃还不是不和胃口？”

程十鸢有些疑惑的看向边伯贤，平常他都会快速解决掉碗里的一切，光盘行动从不浪费，而后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手上麻药过后带来的疼痛让他有些拿不住勺子，但为了不让程十鸢担心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

看着边伯贤慢吞吞的吃着米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由，在心里吐槽了一翻自己的迟钝后便轻而易举的拿过边伯贤的手中的勺子。

程十鸢“算了，我喂你”

还没等边伯贤反应过来，程十鸢便自顾自的拿起勺子，习惯性的搅拌了一半然后轻轻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试探了温度，随意吹了两下便递到边伯贤嘴边。

而边伯贤是下意识的张嘴，反应过来后嘴角轻挑，眼角微微下垂，笑嘻嘻的接过程十鸢递过来的一勺又一勺的米粥。

原本清淡索然无味的米粥，被程十鸢喂进嘴里时，就好像便了味一般。

而手上细微的疼痛似乎在看到程十鸢耐心的喂他米粥时，消失殆尽。

原本偶像剧里才能出现的温馨场景，程十鸢的温柔一步步攻陷边伯贤那原本就脆弱的防线，即将在防线轰塌时，却听见程十鸢略带傲气莫名贱兮兮的语气。

程十鸢“我第一次喂别人”

程十鸢“小子，你的荣幸”

边伯贤显些被呛到，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却咳红了脸，刚刚偶像剧的氛围一扫而空。

边伯贤“呀！程十鸢”

程十鸢“吼什么呢，没大没小”

程十鸢把最后一勺米粥送进边伯贤嘴里，像教育小孩般，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后便拾起空碗到厨房去。

而边伯贤只是无能狂怒笑了一下便无下文。

边伯贤的表现过于平淡，可江晚澄的那句话还是紧紧揪着她的心口。

直到晚上，程十鸢看着边伯贤洗漱完，像往常一样甜甜的跟她道了晚安后关上门，可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她，此刻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她失眠了。

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将她包裹，她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大爷脸被砍成两半的时候边伯贤都僵住了”

脑子里像是有个江晚澄的复读机一般，一直重复她的话不厌其烦。

程十鸢被打败，从床上坐起，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思考了半秒便掀开被子，径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她下意识的放轻自己所有的动作，蹑手蹑脚的来到边伯贤门前，做贼一般将耳朵贴在门上，屋内传来不断翻身的声音。

程十鸢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扭动门把手。

门打开的时候，透过窗外昏暗的光亮，她清楚的看见床上的人往被子里缩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原因，她觉着现在的边伯贤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狗，孤零零在角落舔舐伤口。

孤独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