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正反面10

二筒（系统）『所以……』

朝昭『所以唐邹是有意掩盖他本身的反常……也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朝昭的思绪飘远，似乎想起来别的东西。

二筒（系统）『怎么可能——了解自己这不是最最基础的吗，就好像我一拥有自己的意识我就能知道我由多少能量构成，又在多久之后会能量耗尽……』

二筒的语气十分自然，朝昭却是被二筒的话打断了思考。

朝昭『那你能工作多久。』

二筒这种出现就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的系统，工作时长也就带表了其寿命。

二筒（系统）『还有大概六千个工作日。』

朝昭对照审判庭的工作时间，将自己先前那一点点担忧全都抛诸脑后。

唐邹将书翻到最后一页，而晚自习下课的铃声也巧合般地响起，他偏过头看着从始至终没有变换动作的朝昭——

连同自己的作业一块儿没有翻阅多少，但朝昭将他还了回来。

唐邹你……

朝昭嗯？

朝昭眨眨眼，正在愣神的模样也终于恢复正常，那双清澈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唐邹。

又一次。

唐邹想起之前朝昭这么盯着自己，到嘴边的疑惑又咽了回去，于是作罢，摇摇头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这下，反倒是朝昭将唐邹拦住。

朝昭你明天还来吗？

唐邹嗯。

唐邹点头，肯定的回答无疑在对方意料之外，他似乎心情很好。

唐邹这么想着，就看见朝昭也开始收拾东西。

朝昭那太好了，明儿活动课两人小组我正愁找不到人一起呢……田姚懿那小子居然插别人组去了……

唐邹的动作顿住。

唐邹什么……？

朝昭活动课，你被老班领走的时候有老师过来说的，说什么心理健康课一学期就一节，不要太拘束。

唐邹那个没什么用。

唐邹的声音很小。

朝昭我当然知道，你找学校那个医生，上午的事说不定中午所有人都知道了，只不过如果一个人我会很尴尬。

朝昭开始絮絮叨叨，这幅样子与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模样完全相反

或者说，平时的朝昭也并非不懂拒绝。

只是他觉得没必要吧。

唐邹我……

朝昭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们就混过去，我也不喜欢。

朝昭将自己划入与唐邹同一角度的阵营，唇角又勾起一抹淡笑。

唐邹似乎妥协了，只是点头。

唐邹好。

朝昭那就这么说定了，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语罢，收拾好的朝昭先行一步，率先离开了学校，而唐邹一如往常，步履平缓。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莫名其妙就答应了朝昭的邀请，甚至没来得及仔细思考。

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他一定知道。

毕竟开学那一天朝昭就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纱布。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像之前无数个人那样可怜自己？

然后到无感、甚至厌烦，最后成为下一个冷眼嘲讽的人？

思绪不知在何时逐渐走偏，唐邹的步子加快，负面的想法几乎要席卷他所有理性思考。

他有些呼吸困难。

回到家中，依然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从多少年前开始就是如此，他们就跟消失了一样——

唐邹把包放好，目光在四处寻找一切能够喝的液体，最后，他的目光聚焦在一瓶花露水上。

辛辣灼烧的液体与药片被一同吞咽进腹中，几乎下一刻，眩晕感就盖过了起初的所有想法。

他摇摇晃晃支起身子，将其他饮用水倒入花盆或是制冰机里。

最后，状态明显不对的人栽倒在了自己的床铺。

二筒（系统）『唐邹……刚刚又尝试自杀了。』

这件事在朝昭意料之外，但他继续保持着镇定，示意二筒继续。

二筒（系统）『他吞服了很多精神相关药物，不过估计是情绪来的太快，或者还有自救意识，药量不致死，得昏迷一阵子。』

朝昭了然，指节又一次在桌面快速敲击。

“咚咚咚、咚咚咚……”

速度越来越快，不知道第多少下，朝昭总算是有了其他动作。

他找二筒要了权限，继续查阅先前可能错过的一切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