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林中有雾12

马宇程把眼镜还给了黄龙，嫌恶地“呸”了一口，和林恒一起离开了这里。

在经过那条长长的走廊时，林恒一直盯着曲江月的背影，神情有些严肃。

“在看什么？阿恒。”

被马宇程发现后，林恒摇摇头，声音淡漠地回应：“没什么。”

“哦。”马宇程心很大，没把这事放心上，又自顾自和林恒说起来，“我记得曲江月不是这样的啊，感觉她初中特别文静，一个人待着都不怎么说话。今天那个样子，看起来很不一样。”

见林恒不说话，马宇程又说：“不过黄龙那小子就爱欺负人，我说他今天真的就是活该。要是我，可不只是泼他水那么简单了，我肯定把他拉到小巷子里狠狠揍他一顿。”

远处，下课铃声响起，吃晚饭的时间到了。

林恒抬头，与霞光漫天撞了个满怀。他轻声喃喃：“或许，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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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学校有酒酿小汤圆，还有饺子吃。

曲江月一言不发地走在路上，黎茗茗顺势挽着她的手腕：“江江，你今天看起来很生气？”

她能感知到曲江月紧绷的身体，以及那张冷漠的好像要吃人的脸。

被这样一问，曲江月扭头望向黎茗茗，抿了抿唇道：“我就是觉得，那种人渣，就不该还在学校读书。”

“这个社会对于校园霸凌的容忍度太高了，再过几年长大了，那些施暴者就会以‘小时候不懂事’为由把做过的事全部翻篇。而他们的父母依旧会选择包容，他们最后还会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凭什么？茗茗，你觉得，这公平吗？”

“当然不公平。”黎茗茗鼻翼动了动，激愤地说。

“所以，要是以后还有任何人想要找你的麻烦，欺负你，你都要反抗，知道吗？”曲江月握紧黎茗茗温暖的手，她不知是庆幸还是欢喜，自己还能在黎茗茗陷入深渊之前拉她一把。

“嗯……”黎茗茗点点头，她的杏仁眼特别亮，此刻正直直望着曲江月，“以前的江江还需要我保护呢，现在的你都会保护我了。”

“我很开心，江江会变得勇敢。”女孩拥有姣好的面容，她甜甜一笑，轻易就能将别人的心融化掉。

曲江月最喜欢黎茗茗那一汪水灵灵的眼睛，大大的杏眼风情万种，温柔似水。只需要一眼，就能深深醉在其中。

她用黎茗茗听不到的声音悄悄说：“我也很开心，能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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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曲江月选了个幽静小道回教室。长长的走廊尽头，少年一身白衫，腰背笔直，以一个极其慵懒休闲的姿势靠在栏杆上看夕阳。

风一吹，扬起他的发丝。

背影和记忆里的少年不断重合，是他，是林恒。

曲江月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远远看向林恒，不敢靠近。

这个场景，她在梦中遇见过好多次，每一次，少年都只有一个背影。青春期少女的暗恋，总是敏感又细腻，比起林恒的脸，她更熟悉的是每次张望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