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递到手里的时候,是沉甸甸的感觉,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它已经不知道饮过多少人的血了。
“宁远舟,孤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受这5鞭。”
回应苏晚的是宁远舟铿锵有力的声音。
“宁远舟,请殿下赐鞭!”
“好。”
既然如此,苏晚再不同意,就是她的不是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晚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啪!”
这是第一鞭,鞭子的倒勾扯下了一块血肉,顿时雪白的里衣流下道道血痕,孙朗元禄等人已经不忍地别过了头,不敢再去看。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最后一鞭。
10鞭变5鞭,就算少了足足5鞭,剩余的5鞭也足够宁远舟喝一壶的,他身上已然是血迹斑斑,但是凭借强悍的体魄还能坚持不倒下。
如此,今天的惩罚也算结束了。
钱昭等人冲过去扶宁远舟,苏晚收回了视线默默地看着他们将宁远舟带回房间。
“怎么,心疼了?”
任如意抱着手臂走上前来,又伸手掐住苏晚脸颊上的软肉,视线落在指腹中央那处,精光流转,“刚刚殿下下手可是很果断呢。”
“宁远舟在给孤造势,孤又岂能再辜负他的好意,唔……有些疼。”
苏晚往后退了退,任如意的指腹正好摁在她被于十三啃破了的唇角上,带着细小茧子的指腹摩挲,刺痛刺痛的。
“刚刚殿下在房间里干些什么好事呢,脸色这么红润,嗯?”
女人微挑的尾调带着莫名的危险,像是游离在推开那扇掩藏着秘密大门的边缘。
“我这不是刚刚睡了起来嘛。”
苏晚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声音娇憨,任如意不觉地勾起红唇,阿晚莫不会忘了吧,她可是做过朱衣卫里的白雀的,最擅长的就是揣测人心,尤其的男女之情的心。
“好吧,那再回去歇息会儿,待会我给你带城里的小吃来。”
这一次就放过她了,但是下一次可就说不定了。
……
是夜,宁远舟正趴在床上孤枕难眠,背后的鞭伤虽然已经处理好了上了药,但是一时半会哪里好的那么快,而且鞭子上的材质很特殊,每一次挥鞭,都会在伤口留下细小微不可见的细针样丝线,第一个晚上最是难熬的时候。
伤口格外刺痛又犹如万蚁撕咬般瘙痒,却又不能伸手抓,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
宁远舟咬着牙,闭上眼睛试图忍过去这一段难熬的时间,忽地,耳边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有人来了。
宁远舟侧头一看,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殿下怎么来了?”
“孤来替你上药,钱昭说今天晚上你会很难过,所以他特意准备好了膏药。”说着,苏晚还向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药罐。
“让钱昭他们来就行,殿下不必亲自动手。”
本就是受罚,怎么还能让她给他上药,而且他的伤口应该挺吓人的。
“好了,你帮了孤,孤又怎会弃你于不顾呢?”
说着,苏晚不顾宁远舟的劝阻,坐到了他的床边,“来,孤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