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76年6月，一个暴雨的夜晚。

安欣淋着雨跑回家。

“外面雨下的好大。”安欣甩了甩头发。

“哎哎哎，别乱甩，地湿了待会儿。”秦驰把毛巾丢到安欣身上。

安欣用毛巾揉揉脑袋，“卫队呢？”

郑朝阳端着卫国平的保温杯从楼梯上走下来：“卫队长去出任务了，话说怎么还没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安欣说到，然后，挨了一扇子。

“别乱讲。”随着郑朝阳声音落下，开门的声音响起。

卫国平淋了满身的雨，“我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有案子吗？”秦驰端来一杯热茶。

卫国平瘫坐在沙发上，“连环杀人案，我们已经向西关申请并案了。”

“卫队，这是个啥案子啊？”安欣凑上去。

卫国平皱了皱眉。

“车震杀人。”

两位警察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倒是郑朝阳饶有兴趣的凑上去。

“什么意思？”

于是三位警察用不那么下流的词语跟郑朝阳解释。

“就是…”郑朝阳思考了一下，“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不那么下流的词语。

四个人走到档案室，卫国平看着满屋的案件挠了挠头。

“雨天，车震杀人。”卫国平走进去，“西关应该也有几起，申请并案应该明天就可以批下来。”

几人一夜无眠。

秦驰从楼下走上来，给楼上的卫国平和安欣带了咖啡。

郑朝阳不喝，他说要睡觉。

“辛苦几位了，我先去休息了。”随后打了个哈欠便去休息了。

卫国平爱喝美式，他觉得这玩意合他口味。

安欣喜欢奶咖，他觉得其他的都太苦了。

“慢慢喝，我去上班了。”秦驰拿着衣服下楼出门。

“我也走了。”卫国平带着咖啡下楼。

安欣嘴里还叼着面包。

听到他们都出门之后推开门扑倒在自己的床上。

“小安警官今天怎么不去上班？”郑朝阳的声音好似从远处飘来。

“困…”安欣把脑袋蒙在被子里。

郑朝阳轻笑，转身去旁边拉好窗帘，给安欣盖好被子后又一头扎在档案室里。

安欣再次醒来是在晚上，饿醒的。

刚推开卧室门，就听到他们为了办案专门预备的房间里传来激烈的讨论声。

“西关已经确定了，就是他。”

“不可能，那明晃晃的不在场证明。”

郑朝阳端着两碗面上来，“醒了？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敲敲门进去，把面放在桌子上说了几句就出来了。

“不饿吗？给你买了肠粉。”

安欣眼睛突然亮了，刚好被郑朝阳看到。

“噢…噢。”

秦驰此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了。

他是觉得卫国平轴，但也没想到他这么轴。

嫌疑人虽然有不在场证明，那也不能说明他无罪啊。

两人的争吵在郑朝阳敲门进入后听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啊，如果是他请人杀人呢？”

两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震惊，然后又蔫吧下来。

“明天再去看看监控吧。”秦驰三口两口吃完面就去睡觉了。

他头真的很痛。

“赶紧去睡吧，我去洗碗。”

第二天早上，一个电话将秦驰吵起来。

“喂？我西关秦驰。”

“知道了，马上过去。”

他套上衣服敲敲卫国平的门。

“嫌疑人自首了。”

他下楼开上车，打开了好久没用过的警灯。

“秦队，都招了。”路铭嘉抱着口供跑过来。

“谁审的？”

“刘队和王副队。”

秦驰拿过口供快速的翻了一遍，“带人，再审。”

“诶，并案申请下来了吗？”

“下来了，宁江市马上派人过来。”

“不用了，待会直接让卫国平过来。”

坐在他面前的人叫王雪峰，是个知识分子，身板不算瘦弱，当然也强壮不到哪里去。秦驰上下扫视了一眼，如果让他赤手空拳面对一男一女，他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你杀的人？”

“是的。”

秦驰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这不就是个读死书的吗？

“警官，你也不信吧。”王雪峰轻笑一声，“三年前，我和我的女朋友在车上打野炮，但是被他发现了。那时候我和我女朋友都是学生，最好面子了，所以，我杀了他。”

“那接下来几年呢？”

“为了抹掉那个屈辱的过去。”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警官，我是要判死刑的吧。”

“这个要看法官，我不知道。”

秦驰说谎了，他怎么能不知道。

“……”

秦驰最后看了一眼王雪峰，出了审讯室。

卫国平这时候才赶过来。

“怎么才来？”

“宁江不太平，有个绑架案。”

“这个自首了，肯定是要判死刑的。”

“害…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