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打山鸡

　　江澄起身去拿了鸡毛掸子清扫了下书架，顺便看了眼养在室内的那盆吊兰，许是室内温度不低，还在抽枝发芽。此时听到人的话，回头看了魏无羡一眼，

江澄“过年，快了罢。”

　　他抬眸思索了片刻，又道：

江澄“已经腊月初七了，你算算不就知道了？”

魏无羡“我记不住这些。”

　　魏无羡耸耸肩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冬日果然应该窝在屋里睡觉，撑着脑袋看着江澄打理这儿打理那儿，不由得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就撑着脑袋睡了过去。

　　做了些事后，浑身没那么冷了，江澄不经意间看向魏无羡时，发觉人坐在炉子旁已然阖了眸。便走过去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确保室内保持暖和。

　　旋即掀了珠帘坐到门口，拿了财务处的门生送来的账簿，倚在椅背上映着门外通白的雪色一一过目。一时间倒也觉时光恬静，安稳舒适。

　　不知道什么时候，魏无羡醒来没看见江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发现人在门口看着什么东西，慢悠悠晃到人身边，还有些困倦，没长骨头似的靠在人肩膀上，看着支出账目，揉揉鼻子和眼睛，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

魏无羡“你也是够节省的，除了必要支出以外其他的都往死里克扣……”

江澄“嗯……嗯？！”

　　屋内的人醒来的时候江澄就已经感知到了，这时魏无羡忽地出声也不觉突然，只是听到他说的话后眼眸略带疑惑地眨了眨。旋即抬手推了推靠过来的重量，使人的身子站正，

江澄“你没睡够就去侧塌上继续躺着去。”

　　低头又看了眼账目，

江澄“怎么，合情合理，哪有你说得那么磕碜？”

魏无羡“感觉莲花坞很寒酸一样……跟金麟台学学嘛，也让小孩儿多出去玩玩，夜猎什么的，老死练没有用，还得实战。”

　　魏无羡撇撇嘴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随便说了下自己的理论，随后摇摇晃晃的回自己房间，里面没烧着暖炉，又被冷回来了，叫家仆去给自己的房间烧炉，打算暖和了再回去。

　　太阳已然升至中空，给寒冷的雪地平添了一丝暖意，却也好不到哪去。

　　江澄抬眸看了眼天，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起身将账簿收了起来。瞥了眼又溜达回来的某人，开口：

江澄“魏婴，我有一好主意，不仅能让你暖和起来还能让你从中找到乐子。”

　　魏无羡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桌案上的毛笔，伸了个懒腰随手抓了个糕点咬了一口，闻言抬眸看过去，舔了舔嘴角的渣子，思忖片刻眨了眨眼睛后微微颔首应声，倒是没想到江澄还能有什么取乐的主意。

魏无羡“嗯，你说，什么主意？”

江澄“捉、山、鸡。”

　　江澄一面把披风脱了，一面扬唇笑了笑，

江澄“你说啊，这大雪过后，正是野鸡出来觅食的时间，不如咱们去做个陷阱，抓几只烤了吃。”

　　半靠在门框上，擦了擦手掌，这会儿已然不冷了，抬眼看人，

江澄“你待如何？”

　　魏无羡听到他的提议愣了一下，随后眼眸一亮，点点头站起身，懒散困倦模样顿消，抬手脱掉了披风搁在桌案上，伸了个懒腰挪到人身边，搓搓手仍感觉有些凉，但相比之前要好多了。

魏无羡“走，都好久没跟你一起打山鸡了。”

　　两人遂一同来到后山。

　　放眼望去尽是皑皑白雪，依稀能看见未被雪盖住的枯枝和矮灌木丛。根据脚印在山鸡常出没的地方寻了一处空地，两人就地取材找来树枝、石头和若干藤条，一起搭建简易的陷阱。

　　江澄半蹲在雪地里，启唇道：

江澄“魏婴，一会儿把准备好的谷物就放这个下面……然后……”

　　还未说完，见那人点头如捣蒜，扯了扯唇角，道：

江澄“啧，这不多年没干过了，怕你忘了。”

魏无羡“我当然知道，江澄，不管过多久，打山鸡这点事儿我是忘不了的。”

　　魏无羡耸耸肩，把地面上的积雪拨开一些，撒了些谷子，拿起藤条和树枝编了个简单的网，用一根粗些的树枝支在地面上，把一根长些的藤条绑在树枝底端，顺到灌木丛后面，然后又开始挑选树枝做弹弓，两手准备。

　　江澄悠悠地迈着步子跟着魏无羡躲在岩石后面，看着人犀利专注的目光，忽觉上颚直发痒，咽了口吐沫，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怕惊扰到猎物，遂忙别过脸止住了笑意，低声同人道：

江澄“我突然发现比起打山鸡，师兄要好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