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德第二天就去上课了,他与戴拉和奥利本一同搭着小车,而切拉尔像往常一样,走路去上学。
莫兰德看着车窗外发呆,切拉尔也刚好从门外出来,两个人无意间对上眼神,又很快分开。
莫兰德又仔细想了想昨晚的事,突然感觉脑子有点懵,他与切拉尔的关系好像拉近了。
“准备好了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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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午休的时候,莫兰德才终于知道戴戴拉说的“准备好了吗”是什么意思了。
“姐……还要走多久……”
奥利本开始发出尖锐的暴鸣声,他一只手拎着他姐的午饭,另一只手拎着莫兰德的午饭,嘴里叼着他的午饭。
再不休息一下,他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眼见嘴里的三明治差点掉出,莫兰德手快。又塞回了他嘴里。
“呜……谢谢哥……”
莫兰德:汗颜
莫兰德时常对这个家族里最小的弟弟有点可无可奈何。
“快了快了,别催我。”
戴拉带着两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是学校的杂物室,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这里。
突然来到了一个带门锁的楼梯,正当莫兰德和奥利本觉得要放弃的时候,只见戴拉掏出了一串钥匙。
“你哪来的钥匙?”莫兰德问。
“一楼的教室办公室里放着的,我见人放在那,又没有人能拿,就拿来借用一下喽。”
戴拉说这些话都是我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把门打开了。
现在的光并不是很刺眼,但迎面吹过一阵风让她眯了一眯眼睛。
一转头对上莫兰德无语的表情。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会还回去的。”
三个人挤在小小的过道上,莫兰德再次问起了,早上戴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无语的换作戴拉,“你记性是真的不好,不是跟你说过吗?要跟切拉尔玩游戏呀。”
说完还朝莫兰德咧嘴笑了一下。
莫兰德看着戴拉莫名其妙的笑容,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那天我说的就是今天。”
戴拉踢了踢小小过道旁的大袋子,隐隐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鼓出来。
“切拉尔不是经常画画吗,我见画室颜料没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拿。”
“这一袋子里都是石头,等他来了,我们就站在这,然后……哗啦哔啦……”
“等等……”莫兰德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也太危险了吧!”莫兰德指看那一袋石头,“这样会出人命的!”
戴拉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侧头看着莫兰德,眼底似乎含着笑意,感觉到不可思议,她轻声开口,“那不是更好吗?”
音调慵懒,透着些许漫不经心,但又有几分隐约的认真,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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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拉尔受到阿特莫尔的委托,来杂物室里取颜料。
他其实一直都很不理解,为什么杂物室要杵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离教学楼还有一大段路,这样真的很不方便。
切拉尔正在思索要不要跟阿特莫尔说这件事,他就来到了杂物室门前。
这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是磁场还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有点渗得慌。打算拿完东西就直接回去。
他刚前进几步,突然想感应到什么,条件反射般的往上抬头看。
突然,切拉尔感觉身体被拥住,被一股力量用力的向旁边倒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直直的倒在了旁边的地上。
切拉尔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
“莫兰德!!!!!!”
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莫兰德身上。
“嘶……”莫兰德刚才把所有的力量重心放在自己身上。
切拉尔赶忙从莫兰德身上下来,瞥了一眼从高处坠落的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蛇皮袋,看着突出来的尖锐的角,他都不敢想象,如果砸下了会怎么样。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的脚动不了了……”
切拉尔看着莫兰德红肿的脚腕,他轻轻地把莫兰德抬起来,查看伤口。
切拉尔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抗拒,他强硬的把对方的腿拉回来。
“我带你去医务室,检查一下伤口。”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来人,切拉尔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神兴奋起来。
“阿特莫尔老师!!!”
原来是因为阿特莫尔不放心切拉尔一个人来杂物室,所以在切拉尔离开没多久就赶上去了。
正好让他遇到了刚才那一幕。
阿特莫尔了解了事情的发生,但现在重要的是把莫兰德送医务室,切拉尔很利索的把莫兰德背了起来。
祓背起来的莫兰德感觉到不可思议,看起来有点瘦小的切拉尔,居然抱得起比他高的自已,一开始他还在担心自己的体重会不会抱下起来,这下他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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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
刚处理好伤口的莫兰德老老实实坐在病床上,校医说是比较严重的扭伤,但好好养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事。
阿特莫尔刚交代完基本情况,就被同事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校医也去照顾其他同学了。
切拉尔看着心事重重的莫兰德,对方正在盯着医务室的窗外,切拉尔也顺势瞧过去。
即使快要上课,也有同学留在操场上,那是几个打球的同学在球场上,有男有女,一声声“加油。”叫得人心颤,斑斑光影洒在他们身上,声充斥在耳边。
直到有一队获得了胜利,看着吸引所有人是的女孩,一群人围上去,每个人都待那位“主角”送上喝彩。那位女孩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们分成几拨人回到了教学楼,他们笑着,挥着手与彼此道别。
虽然可能在他们那段回忆里,只不过是与伙伴一起打球的小事,但可能会成为以后回想起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
莫兰德双眼倒映着这样的画面,他不敢直视切拉尔,喃喃道:“如果说我嫉妒他们,会觉得我很讨人厌吗?”
切拉尔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以一种很坚定的语气,“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太好了。”莫兰德极力遏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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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解决事情,就一下子解决吧。”切拉尔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莫兰德歪着头看着他,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其实,”切拉尔做了几次深呼吸,好似是费了很大一股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把那件事说出去。”
莫兰德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发,蓝色的眼眸就像平静的湖面。
莫兰德看着切拉尔的红眸,极其罕见的暗红色眼眸,炙热的红。
“我当时并不是故意看到你们的。”
“我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还觉得你挺……厉害的?毕竟被校领导加分说出去,在别的同学眼里也算是一种荣耀吧。”
“但我好像貌似知道,你应该也不想这么做的吧……”
切拉尔磕磕巴巴的说,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莫兰德的脸色。
“你说的对。”
莫兰德回答。
“而且是一开始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也是想凭自己的能力,可是厉害的人太多了,我的成绩总是忽上忽下……”
“我爸很不满意……”
“他对我的要求一直很严格,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失望……”
莫兰德已经快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斯特林就一直用自己的行为来约束他。
“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你是我的孩子,我都是为你好!”
“你就这么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永远被人家踩在脚下吗?”
“什么家人,只不过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利用你……”
“离西法尔和他的孩子远一点。”
一开始,莫兰德听信了他爸的话,开始拼了命的学习,各种各样的场会也尽可能避免西法尔,直到后面,奥利本和戴拉开始欺负切拉尔,莫兰德虽然看在眼里,但从来都没有阻止过。
可长大之后回过头来看。
他已经失去太多成长的机会了。
莫兰德说。
“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可以长久支持的爱好,我也不喜欢学习……”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有所热爱的爱好,你的艺术天赋,大家有目共睹,我爸时常跟我说,你有多么多么优秀……还有奥利本,我一直都很想要他和戴拉那样的关系,可是我没有兄弟姐妹……”
“我有时候想到这里我都在想,我到底差哪了呢,明明在外人眼里是家族里最优秀的孩子,可是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
莫兰德无力的闭上眼睛,他的头发被汗粘在脸颊上,他回想起了他在杂物室时,戴拉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他才刚警告戴拉不要冲动行事。
而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做什么表示,随后整个身体颤抖起来,用手拼命的捂住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面目狰狞。
“莫兰德,你在装什么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莫兰德坐在病床上,他的双手下垂,再也没了往日的坚定和力量。微微颤抖的指尖,流露出他内心的脆弱和彷徨。他的动作缓慢而迟缓,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敏感和反应。
“切拉尔,我自认为我不是非常好的人,连我都未能察觉到,我对我一直以来的行为,感到非常后悔。”
“对不起。”
莫兰德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尽管他说的话已经有了哭腔。
“你这个人真的是……!”
切拉尔听了这么多,直直的冲到莫兰德身前。
莫兰德紧闭着双眼,想象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到他的脸上。
两个人的体温在一瞬间交换升温,切拉尔的手臂挽着对方脆弱的肩胛,就像是温暖的象牙塔,两人心中一刹那间共享一片盛大而美好的火花。
拥抱是一种人类间强大又伟大的力量。
是无海无漂泊的港湾,是不会寂寞的春天。
总是那么短暂,却又那么伟大。
莫兰德的几滴泪水滴在切拉尔外套上。
“傻子。”
切拉尔暗骂道。
“可你本来也没有错……”
“你忘了吗,你没有对我和别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你不用跟我道歉。”
“你该原谅的是你自己。”
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说不清是不是今天的太阳太猛烈,眼底都是烧然升起的火陷。
莫兰德眼里闪过错愕之意。随着他的低头,梨涡里漾着藏都藏不住的笑。
两个“被迫”冷暴力的人达成和解。
因为形成对立面,让他们第一次真正了解彼此。
我们本不该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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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然泪下的情节结束,两个人都为刚刚的行为产生了些尴尬,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对话。
“同学们好,这里是校园广播……”
熟悉的广播声响起,学院每次放学都会放。
“接下来给大家分享几首歌……”
瞬间,富有力量感的女声清晰的出现在切拉尔耳边,他缓过神。
“……这是我最近正在听的歌!!”
“终于到了眼泪流尽的时候
我侧过脸将泪珠擦去
虽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正痛苦的样子
又做了一个梦
从海的深处
分不清是上是下
漂浮着
在那一片阳光之中
从深邃的 深邃的 海的深处
………………
I believe 这声音应该能够传到 即使就这样地飘落各处
我落下了一滴忧郁 一定会让海底的花儿盛开啊 一定
I believe 即使流泪即使失去 可以说出“这样也好”的日子终将来临
一切都在这海底诞生了 直到再回来的那一天
believe yourself(相信自己),
I believe, even in the dark, your voice casts a way of hope(我相信即使在黑暗中,你的声音带给了我希望)。
Take me away and guide me through to some place where I can breathe(带我走,给我指引方向,寻求一个可以让我呼吸的地方)。”
莫兰德喃喃说:“这歌真好听……”
“莫兰德,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切拉尔说。
“什么?”莫兰德说。
“就是……我听西法尔先生说,虽然我们都是同一年出生,但我是年初,你是年末,那是不是……”
“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哥……”
切拉尔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莫兰德。
莫兰德:石化ing
看着对方那副表情,他一下子懂得了什么。
“不,你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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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他们两个这下是彻底和好了,至今写了最多次的一章。
这首歌是 KOKIA 的《I believe ~海の底から~ (I believe ~从海底来~) 》
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