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夭回到皓翎后,第一要事便是学习庆典礼仪。
侍女管教严厉,阿念又时常寻她麻烦。虽有玱玹陪着,但小夭心中仍旧觉得这宫里规矩多,十分无趣。待药房布置好了,小夭才觉得生活有了些许意思。
这一日,玱玹去药房寻小夭,“对这里可还满意?”
小夭点头,弄着瓶瓶罐罐,“父王和哥哥送了好些名贵药材来,自然满意。”
玱玹看着她的动作,不免发问:“为何突然想要药房了?”
小夭头也不抬,“要防身啊。我灵力太过低微,几乎毫无自保之力。阿念一个指头都能让我摔倒在地。”
对她的话,玱玹并不感到意外,却仍旧问道:“小夭,会觉得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吗?”
小夭眨眼,她扔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他,“玱玹,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哥哥一直有在保护我,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玱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夭不是负担。”
小夭抱了抱玱玹。
玱玹对她,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她的哥哥,没有安全感。
小夭忽然笑了,自她回来后,不也在频频试探玱玹吗?
若是玱玹对她有一丝失望,她也会对玱玹很失望。
可是玱玹没有。不管发生了什么,玱玹都同她一起。
想到此,小夭看着玱玹,“哥哥将我保护得很好。”
为迎接小夭归来,皓翎王邀请全大荒的氏族来参加庆典。
涂山氏、赤水氏等家族纷纷而来。
小夭得知后,看了玱玹一眼,“哥哥,轮到你了。”
她一语双关。
玱玹看着她落下一子,只觉得这一局对弈小夭又要输了,“哥哥尽力。”
玱玹去见赤水丰隆了,小夭无所事事,又去了药房鼓捣。
待到夜间,玱玹才一身酒意地回来。
小夭在华音殿等着玱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如何?”
玱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哥哥想知道小夭心仪之人是谁?”
小夭迷茫的眼神看着玱玹,“哥哥?”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玱玹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小夭是哥哥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哥哥不容许任何人伤到你,哪怕那个人是哥哥。”
小夭忽然与玱玹十指相扣,将两人双手放到自己心口,“除了哥哥,没有人可以在这里伤我。”
她起身,凑到玱玹跟前,抵着他的额头。她语速慢吞吞地,一反常态,“可哥哥不会伤我。”
玱玹抱着她,让小夭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肩膀处,他怀里充满了实感,不像是过去做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至于我心仪之人,哥哥应该最清楚了。”自她下定决心做回皓翎大王姬的时,便明白她的婚约不全然由她自己决定。
背对着玱玹,小夭忽然想到了一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若是哥哥需要借助她联姻,她会如何做?
小夭笑了笑,“哥哥会替小夭选出最好的夫婿,对吗?”
玱玹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无论那个人是谁?”
小夭眼底带了一丝纵容,“只要是哥哥同意的便好。”
玱玹偏头,亲了亲她的眼角,“若是哥哥不想你嫁与旁人呢?”
小夭抱着玱玹,“那便听哥哥的。”
玱玹这才开口,告诉小夭,“今日我又见到了辰荣馨悦。”
小夭不免问道:“她怎么了?”
玱玹仔细观察着小夭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试探道:“若是哥哥与她成婚······”
小夭怔怔地看着玱玹,“玱玹,我、你······”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死死抓着玱玹。她才刚刚回来,便要失去玱玹了吗?
父王不是她一个人的父王。这些日子,阿念时常来寻她麻烦,父王却对阿念比往日更为纵容,甚至希望她与阿念真心接纳彼此。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唯有玱玹,事事挂念她。无论每日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明瑟殿寻她,给她讲故事。但凡她去华音殿找他,他便是不在,也会立刻返回。
她失去过很多人,但唯独不能失去玱玹。
玱玹看她惶惶然的表情,还没等开口安慰她,便听小夭问:“哥哥喜欢她?”
玱玹摸了摸她的脸,“小夭觉得呢?”
小夭勉强开口:“你才见她两面。”
玱玹笑了,“那又如何?”
他说得肆意,小夭顿觉委屈,
玱玹这才意识到他玩笑开得过了,“哥哥不喜欢她,小夭。”
小夭脑海里已然想到玱玹成婚后的场景,颇为难过,“我不想哥哥成婚。若是你成婚了,就被抢走了。”
玱玹忽然想到那日阿念所说抢走一事,看着小夭,他不禁开口:“哥哥不会成婚。”他暂时许不了小夭婚礼,但他可以承诺,举手发誓:“只要小夭不成婚,哥哥便不成婚。”
小夭将自己的手贴上去,“我不成婚。”
玱玹这才开口对小夭诉说今日与赤水丰隆相谈甚欢一事。
小夭听到玱玹说自己见到涂山璟,“哥哥和他起冲突了?”
玱玹反而问道:“小夭,若哥哥与涂山璟只能选一人,你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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