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

相柳坐到妧女旁边，看到她就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心头似是被羽毛拂过，道：“今日没什么军务，过年只有新兵比较闹腾。”

妧女点点头，道：“那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我给你备的补药什么的你要记得吃，还有饭，军营生活条件不太好，但也要好好吃饭。”

相柳拍了拍她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兰韵竹溪已经带着人开始上菜，酒在最后，甫一被端上来，就被玟小六先一步拿了过去，给三人酒杯里都倒了些，举起酒杯朝着妧女和相柳道：“新的一年，祝我们都顺遂平安，祝姐姐姐夫每天欢喜，若是来年成婚就更好了！”

妧女笑着看着他，相柳也难得地没有呛他，三人举起杯子，一同喝下。

玟小六好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却还想着唱歌跳舞，妧女只得掐了个诀，让他睡了过去，又把他送回了他在这里的住所。

回到九华苑，看到相柳曲起一条腿坐在窗台前，一手提着酒壶，以一手随便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向外看着盈盈月色。

看到她回来，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向她那里伸了出来，妧女莞尔一笑，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道：“加上军营里喝的，你今日喝地已经够多了，这一瓶喝完可不许再喝了！”

相柳仰头把酒瓶里最后一口送进嘴里，把酒瓶随手一扔，摊着那只手，笑道：“喝完了，我听娘子的，不喝了。”

妧女郑重其事地点着头，道：“嗯，不错，很听话。”

随后就被一股大力拉着撞进了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雪松般的味道，混杂着酒香，竟让她有些迷蒙之态，他的下巴贴在她的脖子那里，鼻尖呼出的热气丝丝缕缕地落在她的耳尖，混着酒香，她的耳朵红了大片，只听他道：“那娘子可有奖励为夫？”

这一来一回的娘子叫着，让妧女的脸红了又红，伸手推了推他，道：“发什么混呢？快去洗漱，要休息了！”

相柳抱着她的力度很大，更何况她根本也没使什么力气，所以相柳还是牢牢地抱着她，他将她放到腿上，妧女也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样，一起跳动着，他们之间是相连的，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妧女嘴角微微上扬。

相柳抬头看着窗外，道：“不急，先陪我看看今晚的月色。”

两人相依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过了半个时辰，夜间的凉气重了，相柳将妧女抱起，走回屋子里。

床幔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冷意，两人皆仅身着里衣，妧女环抱着相柳的胳膊，两人安心地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府里的下人们都得了奖赏，今日不用当值，皆可去办自己的事，但他们很有规矩，在作昨夜就已经把整个府邸都收拾得整洁有序，是以，妧女和相柳起来时看到的整个院子都是干净整洁的，半点不见昨夜里的混乱。

相柳穿着衣服，对着床上躺着的妧女道：“你先歇着，我去厨房把他们提前做好的饭食端过来。”

妧女笑意冉冉，看着他穿衣服的背影，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