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入了夜，隔壁的铁笼都无人进出。
相柳紧紧盯着门口，试图透过层层铁锁，找寻到那个神族的踪迹。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心也缓缓沉寂下去。
相柳很困惑，他明明没有受伤，为何会觉得难受？
无人教导他，所以他不知喜乐，不识酸楚。
门锁被打开时，一夜未眠的相柳只觉有些刺耳。
“九头蛇妖，要当我的队友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相柳抬起头，铁笼外站着一位戴着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女孩。
穿着整洁的衣服，与昨日相差甚远。
他扑在栏杆上，看到丑陋的面具下是他想了一夜的眼睛。
什么是队友？
相柳想不明白。
但不妨碍他握上她伸来的手。
“很幸运，一切顺利。”
管理者让妖兽们洗了个澡，身上的血痂和污渍被洗去，相柳还有些不习惯。
他不知自己是何模样，见到神族时，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她轻缓的拿下他的手，为他戴上一模一样的面具。“你有记住我的名字吗？”
相柳想说他知道了，却不知具体是哪几个字。
“师为父，水江河，天上月。”神族的唇一张一合。
相柳也跟着一张一合。“师、江、月。”
他记住了。
又想反问她，你也记住我的名字了吗？话还未出口，便被她的声音堵住。
“相柳，我记得你的名字。”
换上干净衣服的奴隶们被赶到无人的擂台处，四周高高围起，他们仰头，只能看到拿着武器的管理者。
“从今天开始，你们开始两两搭档，打团队赛。”
什么是团队赛？
管理者也是昨晚才被普及的知识，咳了一声继续扬声道。
“团队赛只需伤人，不许杀人，当然，重伤的我们也不会救治，下了赛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们将会设置一个积分榜，赢一场积一分，输者不扣分，每年末结算，积分榜前三可获得斗兽场赠送的武器和药品。”
妖兽们静静听着，没什么反应。
“每十年累积积分最多的团队，斗兽场将会给予自由！”
自由。
那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东西。
妖兽们终于有了反应，一张张面具下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
“对外，我们斗兽场每年末十五日会设置一场挑战赛，他们交出重金来挑战积分榜上的你们。”
“赢了，活下来，名利双收。”
“输了，一切烟吹云散。”
“你们有一日的修整时间，找到你的队友，磨合你们的关系，后天，团队赛正式开始。”
单打独斗这么久，大家根本不知道合作为何物。
但大奖实在太吸引人了。
他们都想获得自由，区区十年，不过转瞬即逝。
相柳与江月比划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他的招数，江月示意他可以停下了。
“只攻不守，对上一样的对手倒是可以。但如果对方打持久战呢？”
“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斗兽场的奴隶，更是来观看比赛的每一个神族。”
“他们会分析我们的打法，了解我们的弱点，在年末的挑战赛上碾压我们。”
相柳认真听着。
“我对打法也无甚心得，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江月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继续开口。
“一起活下去吧。”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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