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十四）

         餐厅里，有音乐流淌，孟宴臣与叶子相对而坐。

        孟宴臣笑笑，终于带了丝开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看看菜单。”

        叶子正眼看他，“你知道的，我吃东西不挑的，都可以”

        孟宴臣点头，似是想起从前，“那就点他家的特色。”看叶子有点拘谨，“要点酒，喝茶晚上怕你会睡不着。”

        叶子点头“好哇。”

        菜渐渐上齐，孟宴臣举杯跟叶子喝了点酒，场景一换，叶子的脑子又回来了，看孟宴臣端正的坐在那儿，也不脆弱了，也不破碎了，只感觉特别后悔。脱口而出的喜欢，自己并承担不起。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叶子的欲言又止在孟宴臣眼中一览无余。

        叶子微拢了下耳后的碎发，“很多，不知从何讲起。”

        “都可以。”只要确定叶子心里还有他，孟宴臣从容了很多，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能难住他，他的欢喜像泡泡，一点一点把他充满。

        叶子斟酌了下用词，“有没有种可能你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是因为我与某人长得相似。”叶子停顿了下看孟宴臣的表情。“你以为我是你心中的遗憾，不停缅怀，你想找的只是记忆里的甜蜜，并不是现在的我。”

        叶子说完，悄悄地深吸了半口气，又悄悄松掉。拿起酒杯，掩饰自己的紧张。

        孟宴臣只觉得脑子里有泡泡碎掉的声音，“并不是这样。”孟宴臣用餐巾拭下嘴角。

       “我懂得物是人非的道理，我知道找回来的回忆，留下的只有不甘心和模糊点记忆罢了。只有你才是我一直满足不了的愿望，和藏在心底里的遗憾。”孟宴臣的话意有所指，叶子当然能听懂。

        “那会不会只是在渴望自己没有的到东西”，叶子低着头放轻声音，“其实那个东西并不美好”。

        孟宴臣深深地看了叶子一眼，那一眼，里面有笃定，有明了。“我不会糊弄自己。”

        吃完饭，叶子与孟宴臣在路边散步，这里离叶子的家并不远。

        吹着风，孟宴臣难得喝了酒，这是许久都没有的，叶子又在身边，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叶子微微落后孟宴臣半个身位，他走在近前，穿着大大的风衣，似正为她挡风，也会为她挡雨。

        “你还记得我以前想作昆虫学家吗？”听孟宴臣跟她说话，叶子快走两步，走到他的身旁。

        “记得。”叶子侧头看他，“你说过你有个房间专门放着自己收集的蝴蝶标本、资料和照片”，叶子笑笑，“我还记得，我想去看一看的，但是你拒绝了我。当时确实是我太冒昧了。

         她都记得。

        “那个房间已经空出来了，或许有时间，你会想再来看看”，孟宴臣顿一顿，“我的家”。

        他把他的家说的像他的心一样郑重。

        看叶子回了家，有灯亮起，孟宴臣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真的太久没放纵自己喝酒了，他不舍得叶子离他太远，但离的太近，他又担心，酒后的话随口而出会伤害她。那一夜在脑海里反反复复，脑袋里突然跳出叶子吸吻他脖子的触感。孟宴臣像被踩了尾巴猫一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