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溪间

“正说让你哥去接你，外面太冷了，快进来暖和暖和。”黎母端来一杯热水，室内暖气很足，没过多久，纪雾身上的冰凉就消失不见。

“纪溪宝贝，我想休息一会儿，你来好吗？”

“我…”

“纪溪，这也是你的家人。”这本就是我要留给你的幸福，你也要有一份。

“小雾，在学校怎么样，学习累不累？”

像无数个平凡家庭里的母亲一样，总是不厌其烦地问着这些问题，纪雾这些天下来都习惯了，纪溪却没有，笑意僵了一瞬，片刻又重新展颜，“妈妈，我不累，就是很想你们。”

听到回答，黎母笑起来，拉住纪溪的手，“乖宝贝，只要你回家，我们都在，在外受委屈了要说，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给妈妈保护你的机会好吗？”

“我知道，妈妈。”

“哎呀，妈妈二哥你们好肉麻啊，加我一个加我一个。”景婉故意插话，大家笑作一团。

又说了几句，黎母起身去厨房，再不去，景父在里面都快变成“怨夫”了。

景婉手机响起，回房间和小姐妹聊着天南地北的八卦，虽然第二天又会见到，但就是说不够，想念不停。

“小溪，可以这样叫你吗？”

纪溪有一瞬的慌乱，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或许哥只是想叫他原本的名字，而不是副人格纪溪。

“怎么了，哥。”

景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小崽子，故作镇定的样子还怪有趣的。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对着家人不用不好意思，哥在你身后。”

“我知道的，哥哥。”

饭桌上，纪溪直面这样的温馨，难得害羞，景婉缺心眼儿似的一句点破，“二哥，怎么突然这么羞涩？怪好看得嘞。”

这一刻，纪溪觉得，这妹妹，有点便宜了。

景翼压下上扬的嘴角，“吃你的，你不也今天暴躁姐，明天emo哥吗？”

“大哥…你懂什么，那是…”这一打岔，没人再注意纪溪的“羞涩”，看着前方的“兄妹大战”，纪溪和景翼对上眼神，内心的不安消散。哥哥的眼里是明晰一切却不多问的意味。

热腾腾的浴室里，纪雾又一次后知后觉，“纪溪，你现在…在看吗？”

“在看啊，怎么了？”

是了，就是这样有恃无恐的语气，让纪雾毫无办法，只能软下嗓音求饶:“宝贝，别看好不好。”

“可我现在不困诶，纪雾宝贝，你说怎么办？”

“一会儿哄你睡好不好？”

“行吧，今天不要听美人鱼了！”

纪溪勉为其难地答应，在意识里遮住双眼，其实这没什么用，毕竟，纪雾的一切感知都会同步到他身上，就像现在，纪雾的燥热和忍耐，他感受到了，纪溪勾起唇角。

他已经“闭上眼睛”了，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纪雾上了床，纪溪就缠着他讲睡前小故事，也不是非要听，就是想感受一下被哄睡的快乐，不得不感叹，纪雾对他的耐心是真好。

“今天讲《卖火柴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