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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二十六章 坑牛达人

戬吒——云间月

哪吒重情义守承诺,自他答应替孙悟空守着花果山的那一刻起,他就将自己视做了花果山的一员,山里的小猴子和他熟稔了之后,就经常跟在他身后“二大王、二大王”的喊着,有几个哪吒从小看着长大的小猴子还会喊他“元帅哥哥”;

短短十年时间,哪吒在花果山的威望已经隐隐和孙悟空平齐了。

也正因如此,倒霉的牛魔王刚坐上洞天福地的大王椅就被中坛元帅一枪挑飞了出去,这一摔还顺便带走了两颗门牙……

“哪里来的鼠辈敢偷袭你牛爷爷!”

“真敢托大啊!一只老牛妖也敢到本殿下的地盘上撒野!”

“你……你是谁?!”

牛魔王捂着快要摔碎的腰从地上爬起来,等他晃了晃摔懵的脑袋才发现自己带来的三百小牛精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耳边还夹杂着小猴子们嘈杂的欢呼声……

“你问我?小猴子们,你们来替我回答一下他的问题吧。”哪吒挑眉轻笑,随意的靠在了大王椅上;

“二大王!二大王!”花果山的猴子齐齐欢呼着;

“听清楚了吗?清楚了就赶紧滚蛋!”哪吒嫌弃的摆摆手,“另外,你最好记得,若不是孙悟空和你有结拜之义,明年今日的你就已经成为一抔土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你搞偷袭,你牛爷爷我定然打的你满地找牙!”牛魔王咬牙切齿到;

“哦?有意思!封神之战结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的妖怪!”

“你——你是李哪吒!”

冷白色的三昧真火在指尖不断跳跃着,衬的少年皙白的面庞越发冷了几分,三界之内能拥有如此至纯至阳的真火,仅有天庭的中坛元帅一人。

“呦!听说过爷的名号啊?如此甚好!”哪吒翘着二郎腿,笑着点了点头,见牛魔王还站在原地不动,倏地冷下脸:“你还不滚?是想爷出门送送你吗?”

“滚出花果山!滚出花果山!”

望着牛魔王狼狈的模样,小猴子们各个摇旗呐喊着,他们自然知晓,若非有哪吒护着,现在的他们已经沦为了牛魔王的奴仆。

悬殊的实力和身份,注定牛魔王只能威风凛凛的来,狼狈不堪的走,这个消息也有意无意的传遍了花果山方圆千里的地界儿,再也没有胆大妄为的妖怪敢打花果山的主意了。

所以,当牛魔王再一次对上哪吒的火尖枪时,可以清晰的从幻化出原身的老牛眼中看到绝望的恐惧……

“牛兄,好久不见啊,你这次瞧着倒是学乖了不少,不错,有长进!”

哪吒足尖轻点,飞身立在牛魔王的背上,玩闹似的掰着牛角左右晃了晃,剧烈的疼痛感使得原本状若疯癫的牛魔王瞬间乖顺的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哪吒一个不小心,给他掰成了独角牛……

“你再撞俺老猪啊,撞啊!哼!借你俩胆子你也不敢!”

刚刚被牛魔王撞的连摔好几次的猪八戒使劲儿朝着牛魔王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嘚瑟的样子瞧的老牛直憋着火猛喘粗气;

“我这两日正巧钻研医术,看到了一篇卸骨之法,一刀下去不伤皮肉,连筋带骨剔的是干净利落,今日不妨借牛兄的原身一用,让我练练手法如何?”

哪吒边说着话,边按了按老牛的肋骨和脖颈,啧啧回味着;

“殿下说……说笑了……”牛魔王吓得腿肚子直打颤,陪笑到;

哪吒的手缓缓挪到牛魔王的脑袋顶上,冷笑到:“我这人不怎么喜欢说笑,只喜欢实话实说呢,不过我目前也有一点点纠结,不知道是活着剖还是死了剖方便,虽然我很喜欢听别人痛苦时的哀嚎声,但可惜最近心情不太好,吵的声音太大,我怕自己耐心耗尽,忍不住一把火烧了干净,思来想去吧,还是死了剖安静点,你觉得呢?”

“殿下皎若皓月,老牛我脏污不堪,怎敢污了殿下您的手眼呢?”牛魔王颤声到;

“其实我也并非喜欢血腥之人,怎奈近来天气闷热,实在是搅得人心烦,只有血腥气才能让我感到一丝清爽,若是这小风一吹,没准我的心情能好点,心情好了或许我就不想练手了也说不定呢。”

哪吒抬手触摸着山间的清风,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看牛魔王自己识相不识相了。

“这……这芭蕉扇借与不借,俺老牛也做不了主啊……”

牛魔王是真不想借芭蕉扇给孙悟空,他自认为实力不输孙悟空,想当初几人结拜时也是认他为长的,且不论他自己和孙悟空之间的恩怨,单就红孩儿被收做善财童子这件事就让牛魔王夫妇久久无法释怀;

“是吗?既然做不了主,那留你何用?”哪吒瞧着牛魔王躲闪的目光,嗤笑一声,“虽然年纪大了,但想来也不影响我烤着吃肉,你说是吧?”

“殿下莫急,俺老猪先帮你开膛破肚清洗清洗!”猪八戒握着九齿钉耙在牛魔王的肚子上比划着,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

“殿下饶命!”铁扇公主一直躲在不远处,其实在哪吒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要冲出来了,只是鬼使神差的,她想要牛魔王受到一点教训;

曾经的她求仙问道,也曾拜名师,登仙途,奈何一朝丢心,甘愿和牛魔王做一世妖族眷侣,世人皆知妖族多情,他二人成婚时也曾月下立誓‘唯得一人心,白首不移’,奈何世事无常,牛魔王厌她人老珠黄,转身便奔向玉面狐狸精的暖窝,尤其在红孩儿离开之后,便只有她一人独守翠云山,每每夜深人静时回想过往,除了无尽的孤独,再无其他……

“殿下,奴家知错了,奴家愿将芭蕉扇献给孙叔叔,但求殿下能饶我夫性命!”

“夫人!”

看着为自己跪在哪吒面前的女人,牛魔王心底终于升起了几分悔意和愧疚;

“悟空,你意下如何?”

说到底哪吒也只是来帮忙的,要怎么处置牛魔王,自然得征得孙悟空的意见;

“嫂嫂快请起,俺老孙和牛大哥有结义之情,怎当得嫂嫂一拜?只要嫂嫂同意借芭蕉扇与俺熄灭火焰山,自是功德一件啊。”

“我借!我愿借与孙叔叔!”

铁扇公主哽咽着声音,恭敬的递上芭蕉扇,幻化回人身的牛魔王也褪去了一脸的傲气,歉疚的扶起自己的糟糠。

“此事既过,但望牛兄勿忘糟糠之妻不可弃,红孩儿既已皈依佛门,二位也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做一对妖族人人艳羡的眷侣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望着甩开牛魔王大步离去的铁扇公主,哪吒终究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多谢殿下良言,老牛定当铭记在心。”

再深的感情,也会在背叛的那一刻渐行渐远,不过铁扇公主既然选择献出芭蕉扇救下牛魔王,就说明她对这份感情还抱着些许期望,若是牛魔王日后能收敛心性,或许破镜仍有重圆的一天。

“猴子,既过了火焰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灵山大雷音寺了,等你褪下紧箍,别忘了来云楼宫告诉我一声。”哪吒一路护送着师徒五人过了火焰山地界才打算离开;

孙悟空点了点头,凑上前道:“那是自然!别忘了给俺留几坛子桃花醉,俺还没喝够呢!”

“悟空!出家人不得饮酒!”玄奘法师倏地蹙起眉头,精致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无奈;

“师父……”可怜的猴子就这点爱好也被剥夺了……

“让殿下见笑了,悟空性子有些随性,待他恢复自由身后,还望殿下能替贫僧多看着他些,莫要破了清规戒律。”

“如此……尊者放心便是。”哪吒挑了挑眉,无声笑了笑:“我一定会替尊者好好看着猴子的,绝对不会让他碰一!滴!酒!”

“……噗哈哈哈……嘶~”

看热闹的猪八戒瞧着自家大师兄憋屈的神情终究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便被孙悟空拧着耳朵狠狠的敲了几下脑袋,疼的龇牙咧嘴的,可怜极了。

哪吒笑着摇了摇头,实在懒得搭理正在打闹的二人,只向唐玄奘和沙悟净拱手道了别就离开了。

算着日子,明天就是天祥的生辰了,以前在西岐,不论是哪个人的生辰,以杨戬为首的阐教三代师兄弟都会聚在一起,或把酒言欢,或促膝长谈,封神拜将后,西岐的众兄弟都各奔东西,再难凑齐……

在永幽禁地磨炼的那段日子,哪吒已经错过了很多次天祥的生辰,虽然小家伙并未说过什么,但哪吒心底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天祥是阐教三代年纪最小的一个,拜师南极仙翁后也极受师父的宠爱,除了儿时的些许不顺,可以说是一直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心性纯真善良,二人虽是表亲,可哪吒却一直待他如嫡亲兄弟,想要替他保留一切的美好;

因此,即便入住星宿宫后,哪吒也一直在暗地里护着天祥,尽量避免他被那些龌龊的勾心斗角所侵染。

既是天上星,本就该纯粹耀眼的挂在天边,而哪吒自会替他驱逐所有污浊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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