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人平面之后方多病也没有问他俩找没找到想找的人,兴冲冲地拉他们去看李相夷的画像。
穗禾真想问问李莲花人还活着看到别人祭拜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不过看他的表情,那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可以轻松说出口的往事,便息了心思。
李相夷哪怕生死不知了十年,他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他的佩剑重新现世是一件大事,因此赏剑大会来了许多人。
“少师沉寂十年能被寻到,重现于世,全依仗江湖的朋友相助,更幸的是有两位老友全力奔走。”
台上肖紫衿意得志满,乔婉娩的表情却不怎么好,故人之物难免勾起她的愁绪。
“这么多年,能寻到相夷生前从不离手的少师,我们也十分慰藉。今日,望我武林中人莫忘记惩恶扬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负相夷他心中所愿。”乔婉娩眼中含泪,肖紫衿揽她入怀,面露安慰。
“真是深情。”穗禾凉凉道,也不知说的是乔婉娩还是肖紫衿。
李莲花抿唇,“乔姑娘只属于她自己,十年来,他们都该有个新的结果。”
“那你呢?”方多病站在他们前面,穗禾小声问李莲花,没让他听见。
“我?”李莲花看着她的侧脸,“我是李莲花,李相夷十年前就死了。”
“肖某有幸,与诸位一起见证少师剑重现天日。”
“你看,还真是少师剑。李相夷就是用他自创的相夷太剑一战惊绝江湖。听说为了博乔姑娘一笑,在剑柄上系了仗许红绸,在扬州江山笑屋顶练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
听着方多病兴奋又带着向往,恨不得自己早出生个十几年的声音,穗禾想象不出李莲花那般张扬的样子。
李莲花果然只是李莲花。
穗禾难得想起旭凤了,自己当初是爱旭凤意气风发的样子吗?可是李莲花与他没有半点相同,她如今……
笛飞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从前这般招摇,不知今人可曾见过他舞剑的样子。”
今人可不指的就是穗禾吗?
当事人莞尔一笑,“你岂知今人在从前不相识的悠久时光里有没有爱过别人,有没有为他人一舞倾城?”
李莲花反唇相讥:“我说阿飞,你活了这三十几年身边唯一的女人就是角……老穿红衣服那位吧,你懂什么感情啊?”
方多病不知道话题怎么就从李相夷转移到感情上了,但是不妨碍他毒舌笛飞声,“就是就是。”
笛飞声白了方多病一眼,“他俩就算了,你得意个什么劲,毛长齐了吗?”
“诸位若想尽兴,可上台来比试一番,一炷香内,只要没有落身台下,谁最后一个摘得绸花,便可亲自一试少师剑。”
穗禾哧了一声,“那人是你故友?听他的话好似少师剑的主人一般,猖狂得让人看不惯。”
“嗯……”李莲花眨眨眼,其实回忆起往事,他和肖紫衿得往来确实没有像和佛彼白石或者乔婉娩单孤刀这么多,“应该是吧……“
不过他倒不在意少师剑被人使用这件事,一来这已经十年过去了,二来热热闹闹得也挺好。而且方多病多半能赢,让他用用也无妨。
他也不确定了。
“那就不是。”
穗禾拍拍裙摆,飞身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