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病重

草屋内。

只一张缺角的破木桌，木桌之上是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照射着整个草屋，木桌旁是一张竹床，竹床上两个孩童熟睡着，屋内显得很安静。

此时，床上一孩童迷迷糊糊坐了起来，带着稚嫩声道:“娘，娘呢？”

此孩童便是心柔。

只见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妹妹心玉，为其将被褥盖好，坐到了床边，穿好鞋，往屋外而去。

来到屋外，心柔被眼前的一切吓得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母亲倒在了雪地中，一动不动。

她连忙跑到母亲身前，拉住苗凤凰的手，入手便是一阵冰凉，颤声道:“娘……娘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柔儿啊！”

这时的苗凤凰嘴唇泛白，双手冰凉。

“呜呜”

“呜呜……呜呜呜，娘，你怎么了？说话呀……你怎么了……”

“呜呜……”

雪地中的柳心柔哭了起来，拉住母亲的手摇晃了起来，可是任她怎么摇晃，苗凤凰依旧没有醒来的模样，任凭女儿心柔如何呼唤，都无济于事。

着急的柳心柔一边哭泣，一边呼唤着母亲，她似是想到什么，“婶子，隔壁的三婶子……”

她连忙跑进了屋内，叫醒了妹妹心玉，“玉儿，娘……娘她在外面，不知怎么了，你快跟我出来，快！”

玉儿奶声奶气道:“娘，她怎么了？”

柳心柔:“姐姐也不知，娘怎么了？”

两孩童来到屋外，柳心柔交代了玉儿几句，自己则向隔壁草屋跑去。

玉儿看着苗凤凰，小手抚摸着母亲的脸，童言无忌道:“娘亲，你怎么了，怎么不和玉儿说话，是玉儿不乖吗？娘亲，你是睡着了吗？”

另一边，柳心柔飞快的跑进隔壁草屋，“婶子，三婶子，你在家吗？”

只见一三十出头，身穿一淡蓝色旗袍的女人出来，柔声道:“柔儿丫头，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

柳心柔边喘气，边用手指着母亲倒地的位置，忙道:“是……是我娘，我娘不知怎么了，她倒在了雪地中，我怎么呼唤都没用，三婶子，你帮帮忙，快去看看吧！”

女子黛眉微蹙:“你娘，凤凰她怎么了？”

柳心柔:“婶子，我也不知，快去看看吧！”

“好，婶子这就跟你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苗凤凰身前。

女子观看着苗凤凰的模样，心里一阵同情道:“唉，当真是可怜，男人不在，一个女人又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苦。”

女子伸手握住了苗凤凰的手，探了探气息。

突然，女子发现了苗凤凰手中的信，女子打开看了起来，信中内容全都字字珠玉。

观看后，女子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女子心道:“原来，凤凰男人，柳不言已经撒手而去了。唉，这该死的打仗，让多少穷苦百姓失去家庭，更丢了性命，让多少妇人孩子失去男人，失去父亲，这日子何时才是头啊！这让凤凰这一家子可怎么活？怎么过呢？”

这时，玉儿抬头看着女子:“婶……婶子，娘亲是怎么了，为何不与玉儿说话？”

女子回过神，摸了摸玉儿的头，“小玉儿，你娘亲这是病了。”

“柔儿丫头，小玉儿，来，搭把力，和婶婶一起把你娘扶到屋里床上去，我好去请大夫回来为你娘看看。”

“好。”

“行。”

就这样，三人扶起苗凤凰，往屋内缓缓而去。

屋内，女人为其盖好被褥后，看向两孩童道:“你俩好好看着她，我去请大夫。”

心柔，心玉同时点点头。

女子推开了门，往远处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

女子回到了屋内，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人，此人身着长袍，肩上背着一药箱子，想来是请回来的大夫。

女子:“老何，你快看看，凤凰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老何点头。

坐到一旁，替苗凤凰把起了脉。

只见老何摇了摇头！

女子，柳心柔，柳心玉三人同时看着眼前的大夫，等待下文。

老何看向女子，“三仙儿，你跟我出来一下吧！”

三仙儿，女子之名。

闻言，女子便知道凤凰这是病得有些重了，让她出去，是不想让两个孩子知道得太多，两个孩子会因此承受不住。

三仙儿跟着老何来到了另一边。

床前，玉儿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娘亲，又看着柳心柔道:“姐，娘……娘亲她怎么了，她不要我们姐妹两了吗？”

柳心柔泪水盈眶，“玉儿，不会的，不会的，娘亲不会不要我们的，她不会的，娘会好起来的。”

柳心柔毕竟年长几岁，知道的也多一些。此时的她也不知会怎么样，自己的母亲能不能好起来？

另一边。

三仙儿率先开口，“老何，凤凰她怎么样了，还能不能……”

这时，老何摆了摆手，叹息一声道:“唉，老夫从医三十年了，疑难杂症见过不少，她这种，当真是见所未见呢。”

闻言，三仙儿心头一颤。

三仙儿眉头紧皱，“怎么说？”

老何:“她之症状，先前便是身子弱，又劳累过度，本该好好修养才是，这次又急火攻心，风寒加身，能不能熬过去，怕是难说得很了……”

三仙儿神色变得凝重。

老何又道:“老夫现在知道得是这个情况，至于其它的，恕老夫直言，老夫医术不精，无能为力，还请另请高明，望三仙儿勿怪。”

三仙儿:“老何，你言重了，整个杨柳巷，谁不知道你老何在看病这一点上那可是第一人，你称第二，无人敢言第一。”

老何:“过奖了。这样吧，老夫开三副药给她，如若无好转，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说着，老何手拿纸笔写了起来。

三仙儿轻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不一会儿，老何把写好的药方子递到三仙儿手中，“按这方子上写的抓药，熬好后一天一次，好了，老夫告辞了。”

说完，老何背上药箱子，摇了摇头，离去。

三仙儿看着手中的药方子，自言自语道:“凤凰之前究竟是怎么了，竟连老何这样的大夫都看不出来？她若醒来得好好问问她。”

三仙儿转身，走进了草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