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

陆玖儿跟着相柳走遍了各国的死斗场.游历了各个宽街窄巷.这一路上她跟着相柳学会了不少东西.

她懂得了如何观察人.如何诱捕猎物.如何窥探人心.

有时候她真的会在想.相柳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才变得现在这般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两人用这十几年的时间陆陆续续已经找到了很多有实力的人.其中包含了人类.神族.妖怪.

但他们自被选中开始.便都只有一个名号.

九陆将士.

二人返程回九陆山.路程稍远.陆玖儿和相柳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陆玖儿“相柳.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生存的意义？”

正在闭目养神的相柳闻言.缓缓睁开双眸.

相柳“你在讽刺我？”

陆玖儿“没有没有.”

陆玖儿“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意义.”

陆玖儿连忙摆手.生怕相柳误会了自己说的话.

相柳倒是没有恼.只是淡淡的眸子中涌动着丝丝凄凉.

相柳“我从蛋壳中出生.自幼无父无母.被抓去奴隶死斗场.每天都是无休止的决斗和厮杀.”

相柳“当时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相柳“但不知道意义和想活命确是分开的两码事.”

相柳“我虽不知道为何我会存在于世间.但面对生命我很渴望.”

相柳自嘲似的笑了笑.

是啊.他明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在.不知道为何自己是个冷血的九头蛇妖.

但在死斗场里面他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那种随时可能会死掉的感觉加深了他的恐惧.所以他竟对生命有了渴望.

他想活着.

许是这十几年的相伴.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一些.相柳将自己曾经的事情悉数讲给了陆玖儿听.

相柳紧紧注视着陆玖儿清澈的双眸.本以为他会在其中看到怜悯.亦或是恐惧嫌恶.

但他什么都没看见.

那双眸中倒映着的只有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一袭白衣的他自己.

陆玖儿“多亏有你的存在.”

陆玖儿“让我的存在有了意义.”

陆玖儿面带笑意的看着相柳.

相柳的目光停留在陆玖儿身上迟迟未转移.

陆玖儿“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们可能真的会在某一天被悄无声息的猎杀掉.”

相柳“这世上没有所谓的谁为了谁而存在.”

相柳“不过是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相柳闭上双眸.淡淡的说道.

缘分这个东西是很难推测的.

陆玖儿坐直身板双手环胸.轻挑眉头开口.

陆玖儿“好一个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陆玖儿“既然此刻都不知道这缘是长久之缘还是顷刻之间.”

陆玖儿“还不如享受缘分降临时那片刻的欢愉.”

陆玖儿“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相柳依旧闭着双眸.只是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他和陆玖儿有着神血蛊的牵绊.所以陆玖儿心中所想心中所感他都能感受得到.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陆玖儿过分清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