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之间,温苒便将警报器握在了手中。
眼前的老人痛苦地挣扎着,他像一个苦苦求生的人,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就像有一条火车在他的胸膛里奔驰。
彼时的他,不复昔日威严,眼神中哀求着温苒把警报器还给他。
温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手握着警报器,不断来回踱步。
只要熬过老东西发病的十几分钟,熬到他死的那一刻,她就彻底自由了!
甚至,她还捂住了耳朵,拒绝一切干扰。
[温苒!不许听不许看不准想!]
[你马上就要自由了!]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啊...呼....嘶...”
可她越是排斥,迹部老先生倒在她眼前,大口喘气的画面却反复在她的脑海中上演,重复倒带,像蝼蚁般啃噬她的每一根神经。
“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得很慢,好像一动不动,慢得就像草丛中的蜗牛,日夜前行却又似昼夜沉睡。
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强烈的日光让温苒的脑袋感到昏昏沉沉。
渐渐地,倒在地上的人,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温苒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无尽的绝望充斥着她的内心,仿佛深渊般吞噬着她的意志。
很快,训练有序的医护人员便成群结队地进来,为倒在地上的迹部老先生进行抢救。
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哥,我真是个大笨蛋...”温苒颤抖着双手,脸上的痛苦化为泪水,每一滴都落在了温榆的衣服上。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替他按下去,我就应该让他去死、去死、去死...”
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海风吹起了男人额前的黑色碎发,温榆握紧拳头,却无法阻止妹妹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
温榆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背,平静却很温柔,“奶奶没教过我们‘见死不救’,你没做错,以后想救谁就尽管去救,剩下的,就交给哥。”
“哥,你不会是要...”温苒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别...”
“笨蛋,你以为我是你啊。”温榆摇头叹道,“我是律师,当然要用正当手段把坏人送进监狱了。”
“好了,都要当妈妈了,还哭哭哭的,丢人。”
温苒用温榆的衣摆擦干了眼泪,喏嗫道,“那我们一起,我可以作证。”
虽然很嫌弃温苒又用他的衣服擦眼泪,但温榆还是用手帕拍在了温苒的脸上,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我才不跟你一起,你笨死了,不给我帮倒忙就不错了。”
“...”温苒不服气地嘟囔着,“你这种讨厌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闻言,温榆转过头,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人,眼中浮出一丝笑意,“是她找到了我。”
七海正朝着他们这边过来,复古白衬衫,袖口绣着细细的碎花,杏色鹿皮短裙,又甜又飒。
“前辈!苒酱!”
“苒酱,怎么哭了?不开心啊,和幸村学长吵架了?”
“哪有啊。”温苒抬眼看了下温榆,“是温榆打我!”
闻言,七海不由咦了一声,问道,“我刚刚在走廊上捡到了前辈你的护身符。”
以前七海就说过,觉得温榆他们国家的护身符很有特色,居然还有坠子形状的护身符,觉得很漂亮。
温榆猜想应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所以不小心弄掉了,“放你那吧,回去之后再给我。”
既然温苒现在有了七海的陪伴,温榆说着,进船舱里打了电话。
“上杉先生,是我,温律师。”
“抱歉,您说的起诉状材料,我现在恐怕没有网络信号,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我会把起诉状副本传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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