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摸摸小猫吗（三）

不过古海确实睡着了就醒不来。

但是这次古海被凌枫叫起来了。

古海睁眼，看到的是黑漆漆的人影，被吓了一跳。“是我。”凌枫开口，古海这才松了口气，凌枫继续道，“今天你能我帮洗澡吗？”

“啊？”古海有点儿宕机，“男人为什么要别人帮着洗啊？”

“帮我。”凌枫拽着古海的衣服。古海妥协，起身发现凌枫坐在自己身上。“你压着我我起不来。”“腰疼屁股疼。”凌枫突然抱住古海。古海顿了一下，想到母亲之前说的，顺着凌枫的意思把人抱到了厨房，放到了澡盆里，然后加水。

烛火摇曳，两人之间只有沉默。古海瞄了一眼凌枫，看着静静坐在盆里的凌枫，发丝凌乱无力的垂下，整张脸都没在阴影里，问道:“疼不疼啊？”

凌枫顿了一下:“不疼但是不舒服。”

古海垂下眸子:“要不你别干那个了？”

“不是的……本来我只是去唱摇篮曲的……但是……但是那位夫人的老公……把我……他说他想妈妈了……他也要听我的摇篮曲……但是他会对他的妈妈做那种事情吗……”

凌枫说着，像是回想到了什么，蜷缩了起来。

古海愣住，惊悚地听着凌枫描述的，起了一身的疙瘩。

凌枫不动了，就那么坐在澡盆里，抱着自己。古海也不多问，开始帮凌枫清洗身体。万籁俱寂的夜里，水声格外清脆又过分粘稠，像粘液一般恶心，凌枫泡了一会儿就抓住了古海。古海一愣，询问凌枫身体可有恙。

“夫人……她明明之前那么温柔地待我……可她发现的时候骂我是……”古海不知道是看到还是听到凌枫哭了，伸手摸了摸凌枫的脸颊:“不想说就不说啦。”说完还拍了拍凌枫的脸颊，“软敷敷的。”

凌枫刚准备大哭，听到古海这么一说，心中委屈和不甘立马就散了，甚至有些害羞。凌枫没有挣开，面色慢慢升温。“怎么脸这么烫？发烧了？”古海触摸到凌枫发热的脸颊，“和我去医生那里！”

“不是的。”凌枫这下碰过古海的脸颊，犹豫片刻道，“不是发烧……是……你可以和我做那种事情吗？”

古海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回过神:“啊？不不不，你这种漂亮娃娃我……我……不行！”

凌枫有点儿生气，捏了捏古海的脸颊，后者疼得低声叫唤。“就当……帮我清理那个人的痕迹吧……”凌枫呼出一气，声音轻轻柔柔的，奢求地说道，手上也不再捏着古海而是轻轻触摸。

古海顿了一下。古海对凌枫的想法也不纯洁，那么漂亮个娃娃晚上在他家洗澡，视觉冲击真的很大，而且凌枫又长得小巧动人，很符合古海的类型。古海又快成年，本来就对云雨之事有好奇心，虽然对方是男性，但也是个雌雄莫辨的男性，重点是对方是凌枫。

古海喉结动了动，抚上凌枫的手，看着烛光找不到的地方，闪出的一点点亮光:“真的……可以吗……”

凌枫听后，直接捧着古海亲了上去……

第二天是休息日，古海母亲也就没喊古海，一直到了下午古海才慢慢醒来。古海揉了揉眼睛，看着旁边还在睡觉的阿枫。看到白色，古海就想到了凌枫，晚上覆水翻云的场景历历在目，软软的身体和羞涩的声音，古海顿时感觉自己汗毛起立，为自己的心理健康表示担忧。

怎么净想这些……古海暗骂自己，摸了摸阿枫就起床了。

“休息好了吗？”古海母亲问道。古海点点头，看到母亲正在做铃铛，不过是编织的不会响。“妈，你做这干什么？”

“给阿枫的，他毕竟是只家猫，带上铃铛让人知道。”

“可怎么是粉色的？”

“也是，他来咱家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是公的还是母的，你要不去看看？”

古海兴奋地拍了拍胸脯，转身就回到房间，对着睡觉的阿枫伸出手:“乖阿枫，让我看看你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

看是看到了，脸也被抓了。

“男孩子啊……下手好疼呦……”古海一边欲哭无泪一边接受母亲的包扎。母亲笑说:“谁让你直接看了？你告诉阿枫一声啊，不知道的以为谁家野猫进屋了。”

阿枫气敷敷地坐在古海旁边，尾巴不停晃动。

不过自那晚之后，凌枫也没在来了，不仅是因为灶台没了铜钱，还有就是洗澡用水桶里不再下落的水位。

“凌枫那娃娃，可能跟着家人离开了，谁家忍心让娃娃做那档子事情。”母亲摸了摸古海的头，“以后还会再见的。”

一年后，古海十七岁。

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气温迟迟下不去。

战火终究是蔓延到了城里，那些华丽的可儿也只能狼狈地躲藏，灰头土脸的很是滑稽。

“阿枫，咱俩要不把咱俩的饭分给阿海一半，他还正在长身体，以后可能还要参兵，等战争停了阿妈给你更好吃的好不好？”古海母亲摸摸阿枫的脑袋。阿枫将自己的碗推给了母亲，然后看向后院种菜的古海。古海母亲叹口气，将阿枫抱在怀里:“你这么爱干净的小猫，怎么会生在这个时候……谢谢你选择我们，不过战火不需要怜悯。”

阿枫没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继续说:“阿枫，如果实在危险了，你就跑走，一定不要回头。”

说完还碰了碰编织的不响铃铛:“但不要忘了家。”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冲到了古海家门口。

古海母亲吓了一跳，连忙抱着阿枫跑到后院。古海疑惑地看着母亲，只见母亲直接把阿枫扔到篱笆外:“阿枫，莫回头！”

古海:“妈，你干什么？”

说完，那群人就来到了后院。

“大伙都没饭吃，你们却藏肉？”

古海气不打一处来:“我家都是野菜白粥，哪来的肉？”

“你们家那只猫呢？”

古海瞬间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好在阿枫已经走了。

“那猫早就跑出去了，我家哪还有猫？”古海怒斥。

“放屁！当我没看见是吗？刚刚你妈还抱着它呢！”

古海:“刚抱着也被你们吓跑了！我们家没有猫！你们别来闹事了！”

这么一听那群人觉得好像他们蛮不讲理似的，于是反驳:“什么叫闹事！这是提醒你们粮食归功！大家都饥肠辘辘，谁也不能私吞！”

“那你们也不能去吃别人的家人啊！”

“什么家人！阿毛阿狗也是家人？也就这种时候能有些用罢了！”

古海怒言:“你！你这种恶毒心肠！菩萨不会保佑你！你早晚要下十八层地狱！”

那人急眼，上前欲扇古海，被古海母亲拦住:“和小孩儿动什么手？童言无忌，我家小猫已经走了，等他回来给你们送去便是。”

古海:“妈！！！”

古海母亲:“不听话的小孩儿！快给叔叔道歉！”

古海:“不要！”

古海母亲:“小孩子欠教育，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和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听了古海母亲的好话，那人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追究古海，嚷嚷着让人群散了。可是他却还留在原地。

古海母亲问道:“还有什么事，大哥。”

“你说你，老公都不一定活着还要带着娃多累啊，不如咱俩在一起，好有照应。”

“我呸！”古海将母亲护在身后，“你这东西配的上我的母亲？”那人气得要抽古海，母亲再次拦下:“大哥，小孩子，不认继父的……而且我丈夫那边也没书信过来说阵亡，肯定还在的。”

这人打了半辈子光棍了，人肯定有问题。

“我家熬的稀饭，您要是不嫌弃，喝一碗再走？”

古海不解:“妈！你怎么……”

古海母亲捂住古海的嘴，回头看向男人:“大哥，您先坐我马上过来。”

等男人走后，古海母亲才松了手:“好了阿海，我知道那人不中用，但是我们为人处世总不能没个好印象。今晚多了张大嘴，妈把妈那份给你，昂。”

古海:“知道了，不要。”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篱笆外，远处是朦胧的山，山尖上又是黑蒙蒙的天，耳边又是刺耳的风声。

阿枫，莫回头，但请不要忘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