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早

我父亲尴尬的笑了笑，对那个女人说：“这孩子...说话早，你家孩子呢？”

“哦，被当家的带着去扯衣裳了，倘若那天没您救场，我可能会被...”

女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母亲，深深作了一辑：“但您家男人真是仗义。

母亲无奈笑了笑，轻轻握住父亲的手，谦虚道：“他呀，天天捅娄子，一提他我就生气。“

父亲拉住我的小手，捏捏我的下巴，让我再说一次“姨母好”。

我又乖乖对着宋文通的母亲说了声“姨母好”。

那女子这回没跳，而是细细打量起我来，最后轻轻吐出一句话。

“这小姑娘，真像是一人，可惜我忘了那人是谁。”

母亲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拿镜子给她照过呢，不如现在...”

父亲乖乖拿来了铜镜。

我用手抓住铜镜，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美人就是在小时候抓起的。

我的眼睛很大，可又不是常见的桃花眼，而是左单右双，覆舟唇，柳叶眉，古典美人这个词似乎和我沾边，又似乎离我很远。

“三位...不如到我家吃个便饭？顺便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看看，小姑娘都比他学的话多！”

我暗暗苦笑一声，心里暗说：您这孩子可是成器，玉未经雕，怎能看出其光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母亲婉言相拒，却被父亲用眼神示意，闭上了嘴。

...

谁知，宋文通没回来，我父亲，倒是先去了。

尸体被送回来时，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姐姐回来了，怀抱琵琶，哆哆嗦嗦的跪在泥泞的地上，一袭丧衣，哭的梨花带雨，我呢，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宋文通母亲的怀里，恐惧弥漫我的全身。

那天，正是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乱世之中何处存？

欲问酒家何处有，旁处早已无人问。

呵，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