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立言随手拿起后座的笔记本翻看着什么,自烂尾楼出来后他的情绪就不大好,眉头一直紧锁着,整个车内的气氛沉重的可怕。
可开着车的程意还不老实,一个劲儿的给副驾驶上的沈时挤眉弄眼,沈时无语,把头扭到一边不搭理他。
“程意。”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程意被吓到,愣了一秒应道:“BOSS,有什么吩咐。
”最近很累吗?查个人还查不明白?”。
立言说着,修长白皙的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游走,头也没抬。
程意顿时有点语塞,无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沈时,可沈时压根不想掺合,干脆眼一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此刻的程意都有点汗流浃背了,偷摸从后视镜里瞄着立言的动作,怯怯的开口为自己谋活路:“BOSS,安小姐的基本信息只有这些了,她的生活简直是太无聊了,根本查不到多少细节”。
是的,光查安放的事就已经让程意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话说到这里,立言“砰”的一声把电脑合上,这一动作给前座都两人吓一哆嗦,程意的背忽的绷直,额头已然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BOSS……我”,程意支支吾吾想再说些什么辩解一下。
“程意,把沈时送回公司,你跟我走。”
话被立言打断,程意忙不迭点头,心想:BOSS不会也要把我关进小黑屋吧,呜呜呜人家好无辜。
黑色的迈巴赫在偏远的公路上行驶,朝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影子轮廓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后。
按照立言指示,车在名“遇见”的咖啡馆门口稳稳停下,好在,不是小黑屋。
程意下车走到后座给立言开门,不过还没碰到把手,门就自己开了。只见立言一脸阴翳的从车里走下来,目光在整个咖啡馆来回打量着。
咖啡馆的整个风格都简约大气,比起装饰富丽堂皇,让人舒适多了。
“BOSS,就是这了。”
程意上前冲立言解释。
立言嗯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进门,婉转动听的钢琴声包围整个一楼。
男人眼底到寒光还未褪去,寻着声音,目光直直落在落地窗前摆放的白色钢琴上。一袭白色连衣裙,长发微卷的女人在钢琴上熟练滴地弹出优雅的音符。
“哎呦,立总,什么风把你您给吹来了,来来来,我这就叫人安排包厢。”
此刻,一个不合时宜到声音响起,立言转头,一个身形肥胖的身影映入眼帘。
眼前咖啡馆馆长低三下四的模样像极了一头讨要饭吃的猪,立言瞄了眼,轻描淡写的开口:“嗯,劳烦馆长了。”
男人少见到客气给馆长整的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立远连连点头哈腰。
“诶诶诶,您上楼,您上楼。”
待二人走后,张文立马收起那副讨好的嘴脸,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连个正眼也不给,看不起谁呢,老子早晚也能混上高位。”
在凡人眼里,立言就像高高在上的王者,没有人不畏惧。
时间伴着琴声慢慢逝去,很快,就到了中午换班的时候。
不久,一个身穿黑色工作西服,胸前挂着金色胸针,长相看着很清秀的男人从后方员工休息室里走出来,站定在白裙女人身旁,一直等到女人一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才开口。
“安放姐,换班了。”
或许是弹了一上午的钢琴,安放的脸色有点不大好,她提起裙摆缓缓起身给男人腾出位置。
“嗯,交给你了小诗。”
“快去换衣服下班吧,大冬天的怪冷的,不是我说了,张文好像有病,非得让你穿这么少。”
贺靳诗跟她吐槽道,不过安放也没当回事,人都活在阴暗里了,挨点冻这又算得了什么。
安放轻轻拍了拍贺靳诗的肩膀,已表安慰。
贺靳诗虽说比自己小两岁,可他很高,看起来就像她哥哥,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两人都把对方当做最亲的人。
命运将不详落在他们头上,就好比贺靳诗的父母双亡,他的生活起居都要靠自己,唯一给他留下念想的也就只有父母生前住的房子,那里有太多太多一家三口的美好回忆了,也是他坚持活下去的信念。
两人就犹如悬崖边上的荒草,随便的狂风暴雨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晚上下班了就早点回家,天冷,多穿点。”
安放交代完贺靳诗就离开了,拖着冷到有点发抖的身体走进休息室。
看着两人全程温馨一幕的张文眼神变得毒辣,嘴角缓缓浮现一抹无比丑陋恶心的笑。
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个邪恶的念想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