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

北堂玄夜牵起苏言的手，往伍子陵的院子走去，苏言也任由他牵着，反正她正有事要找伍子陵。

伍子陵见北堂玄夜带着新妇来拜访，倒是诧异的挑挑眉，“呦，北堂玄夜，我也就出去采办了一趟药材，你这是打哪拐回家的媳妇儿呢？真是让伍某羡慕得不得了，长得貌美如花，实乃佳偶天成啊！”说着又望了望二人身后，揶揄道，“怎么？成亲了知道避嫌，就不让苏言跟在身边了？”

他不在府里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言又去了哪里？荆羽那边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对发生的事讳莫如深，倒是留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北堂玄夜淡漠的瞥了伍子陵一眼，懒得理他，拉着苏言直奔主题，让伍子陵准备舒缓身子药浴，给苏言泡澡解乏驱寒。

伍子陵虽然奇怪，但看苏言精致绝伦的脸蛋儿苍白如纸，表情木讷，以他眼力，倒像是…手艺不精的易容之术，心下叹了口气，取了药材去熬水。

“你为何…”

“你想问我为何不告诉伍子陵，我就是苏言？”苏言轻笑，只是脸皮不是自己的，笑得有些僵硬，又带了些怜悯，“没什么，就是不想将他牵扯进来而已。”

她只是，略微有些珍惜和北堂玄夜岁月无忧的模样，可能以后…再不会有这个人，这些景了。

伍子陵吩咐下人将冒着烟雾的汤药抬进屋时，便看到两人相对而立，相顾无言，画面唯美而又诡异。

眼前陌生的女子侧着身子，手垂在身侧，拇指来回搓碰每根手指指腹，这是…苏言的招牌动作。

“好了，我这便退下，不打扰你们夫妻之乐了。”伍子陵抬眼看向苏言，若是她露出任何不愿的表情，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苏言抽了抽嘴角，夫妻之乐？只是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北堂玄夜扫了伍子陵一眼，伍子陵收到警告的眼神，嬉皮笑脸些退了出去。

伍子陵一走，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似乎凝固，苏言连忙打破，“我要沐浴了，你…”

“如今你我二人是夫妻…”

“大人怕不是忘了，我只是答应过你，今日只不过陪你演场戏罢了，这场戏随时都可以结束。”如果北堂玄夜要继续和她僵持，她可以

不泡这个澡了。

“今日，只是演戏，没有半分真情实意？”

苏言腹诽，怎么又开始装可怜，为什么每次看到北堂玄夜露出忧郁的神情，她就没办法硬起心来。

“真情实意自然有的，毕竟…大人授我一身武艺，除了救命之恩，还有教导之恩，我早将大人视作了家人，尤其那日你去李术家中将我接回，恍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哥也是不错的…”苏言轻笑，“只是，这恐怕是我的奢望，毕竟，大人不许…现下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北堂玄夜眸光幽沉的望着她，“苏言，留下，与你想要的自由并不冲突。”

苏言没想到北堂玄夜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怔住了，北堂玄夜伸手抚摸她的脸颊，语气低哑，“苏言，不管你要的是自由还是荣华富贵，只要我给得起，尽管拿去便是，你只需要留在我身边。”

这是什么话？他在宣告什么？苏言退后一步，躲过北堂玄夜的触碰，她去意已决，绝对不会动摇。

喜欢而已，没有到死去活来一生纠缠的地步。

“药水都冷了，我…我不洗了。”苏言逃也似的跑出去，转角处却撞上一直没有离开的伍子陵。

“苏言！”

苏言讶然抬头，他怎会认出她来？

当然，正合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