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两则小故事

（一）

寐女被送走后的一次谈话。

“丞相大人，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什么你的心却能那样冷硬？难道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用利用价值来定性的吗？”苏言后悔跟了这么个无情的主。

北堂玄夜不答反道：“你的心也同本相一样捂不热，我们是一类人。”

苏言却坚决摇头道：“不，我和你不一样。”她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的心终归还有一丝温暖，而你的心，则是一片冷漠，荒草丛生。”

北堂玄夜面不改色，道：“你的话有些绝对了，本相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忽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声音也变得低沉，“我只是在黑暗中生活太久，习惯了这样的存在。”

苏言静静听着，她知道，北堂玄夜内心深处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伤痕，他才会变得如今这副模样，只是那时，她对他的过往并不感兴趣。

她又摇头道：“即使这样我还是宁愿相信，丞相大人也有一颗温柔的心，只是需要一个人将它唤醒。”

北堂玄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眼神奇怪地看着苏言，仿佛她真的能够唤醒他那颗被封印的温柔之心。

（二）

“苏言，你可听说过玉虚门的传说？”北堂玄夜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苏言。

苏言摇了摇头，她对这种传说故事并不是很感兴趣。

北堂玄夜深深叹了一口气，长发披散在背后，自带忧郁特效，“这个故事太过奇幻，本相从来唯物，自然是不信的。”

“那大人可以说说看，大人既然提起，说完全不信好像有些牵强。”

“据说，那个故事中的女子在十二年苦苦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玉虚门，于是她用命运的火焰燃烧了那道门，将之封印，至此，她得以将她的身份带入了天空、宇宙、永恒，时间变得陌生而自由，完全不被人所束缚。”

“她自由了？”苏言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一丝内涵。

北堂玄夜抬起头来，苍白得皮肤若隐若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是啊，某种程度上说，她比先前自由了。”

苏言有些茫然，有些听不懂，不禁问道：“那道门，她为什么要封印呢？”

北堂玄夜神色顿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当一个人知道太多人们的过去、未来与命运时，总是会失去安宁的，因为她所知道的，也就意味着她所担负的有多沉重。”

苏言沉思着道，“或许不知道反而自由。”

“可惜，对于本相而言，无论获悉多少，本相也无法得得到自由。苏言，你告诉本相，如果有一天，你离开这里，你会去哪里？”

苏言想了想，回答道：“我会去…寻找玉虚门，没有其他原因，我就是感兴趣。”玉虚门，这个传说会不会是专门为她这种穿越者而设定的？如果想要回去，就要找到并开启这扇大门。

“是吗？你想要自由？”

“大人说笑了，没有人生来就愿意被剥夺自由，这里的自由包括身体也包括思想上的自由，奈何这世间有太多羁绊，所有的羁绊都是自由的枷锁，比如，大人的救命之恩之于我，是羁绊，也是枷锁，如果哪日我还完了大人的恩情…是必定要去追寻属于我的自由，哪怕荆棘满地…”

“希望到那时候本相还如现在这般愿意给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