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起

“北堂玄夜…”苏言的声音闷闷传来，“伍子陵总是强调你不近女色，以你的年纪，这偌大的丞相府会没有半个女主人，是不是跟太后有关…”

她承认，她在意，非常在意北堂玄夜与太后之间的事，她知道他二人之间肯定不会像十七八的少男少女那样纯情的爱恋，肯定是扭曲畸形甚至惨烈的，这两重叠在一起，苏言根本不会怀疑北堂玄夜能对她起任何男女之间的心思。

北堂玄夜没有想到苏言会突然问及此，又听出苏言话里的带着些试探的意味，沉思片刻，终于愿意撕开那道疤痕：“被她囚禁的八年里，

我每夜都被迫与她赤诚相对…”

北堂玄夜闭目，仿佛陷入某种沉痛的回忆中，苏言虽听不清他具体说的什么，却能猜测到其中必定不堪。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她和赫连钰就是祖传的变态！

“男女之事是我最憎恶之事，我自知此生已是无法正常娶妻生子，便不愿去祸害其她女子，甚至不介意坊间传我有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

这词儿在古代可是个污秽不堪的名号，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哪个会希望自己被误解为断袖呢？可见北堂玄夜这话说得极为艰涩。

“那么，你为何又答应娶户部侍郎的千金…太后也愿意？”苏言抬起头来，侧头看向长身玉立的北堂玄夜。

“一则是为了平衡利益关系，二则…”北堂玄夜顿了顿，看向苏言的眸子又深邃几分，“我早有将你与李若兰互相调换的心思，李家千金早有属意之人，倒是很配合。”

苏言气结，“你就没想过我愿不愿意？你这张脸要是被人换来换去能开心？”

“为何不愿？况且皮相，根本不重要。”

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他以为是个人都能任他安排？

“行，反正跟你们这群古人也说不清楚，这里根本就不是讲人权的地方。”苏言忿忿道，“反正不管是柳非银还是李若兰，都不是我自己的脸，我也无所谓。”

北堂玄夜闻言一惊，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苏言见状赶紧找补：“我可能是被你们搞得神经错乱了，你这一通操作，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而存在了。”

见北堂玄夜眼神依旧晦暗不明，只能转移话题，“虽然太后对你做的事可谓令人发指，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爱你的，只是这样的爱太过于畸形，甚至有些背德，我见你在她面前那么容易失控，应该也有几分喜欢，你…可以试着接纳…或许会皆大欢喜…”

“荒唐！”北堂玄夜几乎是怒吼出声，额上青筋突出，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能接受，她若对他有意，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苏言按捺住一丝惧意继续不怕死道：“荒唐什么？你明明是前朝皇子，如今身在高位，不做些谋权夺位的事，倒是兢兢业业地替赫连氏卖命又是为何？既然你觉得是八年的屈辱，为何不报仇，却依旧愿意被太后摆布，如果不是因为爱，难道就因为她养育你多年，让你感恩？呵呵，她可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