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开始胡乱攀上北堂玄夜的胸膛，动作毫无章法，却让北堂玄夜喉结滚动，呼吸粗重了一分。

“苏言，住手！”

他从未与女子这么肌肤相亲，也一直相信自己的自控力，却从未料到在苏言面前，他的忍耐力竟然出现了裂痕，他猛然按住苏言在自己胸膛上四处游移的小手，以很困难很纠结的方式用力钳制住苏言。

苏言的动作突然顿住，一动不能动，骨头好像要碎掉一般，疼的直掉泪，越是挣扎，越是被北堂玄夜压迫得越厉害。

剧烈的疼痛让苏言回归了几分理智，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怔住了。

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好似两片黑扇，随时要落下，他的皮肤极其白皙，泛着莹润剔透的光泽，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他的眼睛幽黑深邃，仿佛一潭冰冷的湖水，静静沉淀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只消多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卑微如浮尘。

苏言冷静下来，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她就像笃定了北堂玄夜会任她发疯，或许不是笃定，而是赌bo。

她想赌一赌她在北堂玄夜心里的地位，魔障了一样想要知道。

“痛…”

手腕处的力道猛的加大，苏言彻底清醒，痛呼出声。

“知道痛了？”北堂玄夜面上好似又恢复了淡漠，语调也恢复成以往那样不带温度的平静，可是，他的指腹却不由自主地在苏言红肿的手腕摩挲。

疯魔之后，一丝难为情慢慢爬上苏言的双颊，声音如蚊蚋，“放开我…”

“放开？”苏言抬头，只见北堂玄夜的黑瞳赫然掀起了狂风骤雨，带着不可抵挡之势朝着她席卷而来。

身体蓦然凌空失重，苏言惊恐的睁大美目，下一刻已经落入了一个毫无温度的怀抱中，禁锢得她动弹不得半分。

“荆羽，出去，关门！”他的嗓音带着强劲的威慑力，令人不容置喙，荆羽纵然担心苏言，忧心如焚，却也不得不听从北堂玄夜的命令，应声退下。

大人不会伤害苏言的，他相信。

房门砰地一声合上，北堂玄夜大步流星往平时小憩的软榻走去。

苏言反应过来里时，身体已经陷入了柔软的锦被中，她慌忙起身，可是北堂玄夜的动作更迅速，已经欺身而上，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你干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要将身体给本相吗？”北堂玄夜挑眉，“本相只是想要取走…属于本相的东西。”可是苏言在他眼里除了一丝怒气，看不出任何欲望。

苏言强自镇定，“大人，在吓唬我。”

“吓唬？你敢偷梁换柱，借着太后和陛下的刀，将本相的未婚妻遣走，胆子还不够大！？还怕本相吓唬？”

北堂玄夜将大手从苏言腰间移走，眼看就要落到胸口，苏言慌忙双臂挡住，之前的气势全灭。

“没有丞相大人撑腰，我怕是偷不了梁也换不了柱，我也知道，丞相大人君子之风，自然不会…”

“自然不会什么？君子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想着床褥间的那档子事。”

一双大手又向下游移，意在掀起裙摆，苏言猛地按住，将自己保护得牢不可破。

北堂玄夜突然发现眼前的苏言根本就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经不起挑逗，纸老虎一只，做出那么大的阵仗气势，也就是为自己壮胆而已。

赫连钰难道没有碰她？

“大人！这种话不适合从您口中说出来…”把裙子再捏紧一些。

“本相雅俗共赏，至于不近女色，不是本相不会，是不屑…”

北堂玄夜抬手，鬼使神差地又在苏言殷红的唇上轻点一下。

“嘶”刚才咬破了，现在结痂，碰北堂玄夜的指腹碰到，还是很痛。

太近了，北堂玄夜一说话，那气息就往脸上喷，躲也躲不过，只能硬抗，喷得她头晕脑胀。

闹这么一场，着实有点累了，既然他不屑做那档子事，那她就安全了。

北堂玄夜见苏言已经恢复如初，从苏言身上起身，整理好衣襟，侧首看向榻上的苏言，目光沉了沉。

苏言小脸酡红，发丝凌乱，前襟开了一块儿，露出一片春光，胸口因微喘而起伏，怎么看都像…

北堂玄夜不自在别过脸，沉声道：“起来，穿好衣服！”

明明当初托着苏言的身子药浴，没有半分旖旎，现在却显得暧昧不清。

苏言整理妥帖之后，抬眸看北堂玄夜。

北堂玄夜背影挺拔，脊背线条坚毅完美，他站立不动，周围的气压莫名低沉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苏言…”北堂玄夜并未转身。

“大人想说什么…”

“你可是觉得本相薄情寡性，怕自己也会是如蓝萤舞一样的下场？”

苏言不答，却是默认。

北堂玄夜倏然转身，目光灼然，“苏言，你该知道，本相作为一国之相，心中决计装不下儿女私情，对本相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下场都不会很好…但本相可以明确允诺你，不会让你同她们一样结局，毕竟，你与她们本就不同，日后，本相也不会再逼你杀人，逼你以色侍人，但本相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一直待在本相身边，为本相排忧解难，本相便可承诺，永不弃你。”

“一句话就是，大人不许我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却又要我整日围着大人转，是吗？”虽然眼前这个人有这样的资本。

没有资本就叫做渣男。

北堂玄夜眸色加深，像是默认。

“也挺好，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会被大人责罚，也不怕被大人弃若敝履，何尝不是得了一道护身符。按照大人的意思，您是要将我公之于众，让我光明正大地待在你身边？”

“嗯。”北堂玄夜没否认。

苏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还真是期待这个新身份呢！”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真是感到挫败，我如此投怀送抱，丞相大人却风雨不动安如山，也不知我这样残花败柳的身子是不是让大人厌恶了…”

他不动安如山？被她一顿胡乱抚摸，纵使他意志坚定，自下而上窜起的那股燥热也是不可忽视的，哪还有平时清心寡欲的的样子，只是苏言彼时情绪激动，忽略了他的变化。

“本相说了许多次，这种话本相不想再听，若是你自己都轻贱自己，还如何得到别人的尊重？”北堂玄夜冷冽打断她，“敬你重你之人并不会因你非处子之身而随意亵渎于你，流落为豫王侍妾并非你能左右，你也莫要看轻你自己。”

苏言表情奇怪，歪着头看向北堂玄夜，“所以丞相大人不碰我，不是鄙夷我的身子，不是因为不近女色，而是，尊重我？”

她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僵滞，她竟然得到了…北堂玄夜的尊重。

虽然这是现代社会人人必备品格，但是在这食古不化男尊女卑的古代却是十分珍贵。

“哈哈哈！”苏言倏而开怀笑了起来，“其实丞相大人，也是有人情味的。我的身是大人的，心也是向着大人的，只要大人不弃，我便不离。”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但是她知道，为防止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迟早，会离开的，就在离开前放纵一番，好好报答这番“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