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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您把小玉一起带走吧！呜呜……”小玉追着苏言的马车叫得撕心裂肺，引得路人围观。

“大哥，能停下车么？我去跟丫头交代几句，很快就回。”苏言撩开帘子，泫然欲泣恳求。

苏言虽蒙着面，但一双含泪桃花眼似能蛊惑人心，使馆派来接人的车夫被这样的美人恳求，当下立即答应：“那还请姑娘速回，大人怕等不了多久。”

“多谢大哥，麻烦大哥靠‘云楼’停下，外面风寒，我和丫头去去就回。”

“姑娘不客气，冻伤了您小的还没法向大人和王爷交代呢！”

一进云楼，小玉便悄悄附耳过来：“姑娘，沐宛意就在楼上，一个人来的。”

"好。" 她胆子还挺大，居然敢一个人来应约，看来以前的柳非银被这位拿捏得够好，根本不相信“她”敢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来，苏言轻声答应，转身上楼。

云楼的包厢里，一女子穿戴华丽，妆容精致，神态慵懒坐在椅子上。

看到苏言进门，沐宛意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光彩，温婉笑道："柳儿不是将被赫连钰送往使臣府中么？怎会有空和我见面呢？是差姐姐这声当面的恭喜吗？"

沐宛意长得美，气质也好，尤其是这双凤眸，仿佛能说话般，看着你时似能勾魂摄魄。

苏言冷笑道：“时间吧，挤挤总会有的，我们在这儿就别假惺惺的妹妹长姐姐短的了，正常交流吧！”

沐宛意有一瞬间的错愕，眼前这人除了和柳非银一样的皮囊，肢体和语气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现在的处境。

"你到底是谁？"她问，语气变得严肃。

"柳非银。”苏言简单说出三个字。

沐宛意故作姿态的笑尬在嘴角，悻悻收回，语气也冷下几分：“你到底想要怎样？”

苏言道：“没什么，就是想通知你一声，过去呢，柳非银的命运被掌控在你们手中，从今日起，柳非银的生死就只有我说了算。”

沐宛意心惊，柳非银是谁，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废物罢了，那日钦天台，若不是赫连钰授意，她怎么会说得出那番话来化险为夷。

“柳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自认待你不薄，如今你如愿嫁给赫连钰，也算有我帮衬着你，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善？是因为赫连钰要将你送走吗？"

苏言冷笑一声，道："沐宛意，你也不用装蒜了，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如今我也将脱离赫连钰，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装模作样。”

沐宛意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声冷笑也毫不掩饰：“柳非银，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多年，我们竟然都被你骗了。我可算明白了，为什么一向注重名节的你能忍受那么多男人的糟蹋，不着寸缕被众人辱骂唾弃都能面不改色，因为你的清高你的忍辱负重都是假的，你就只配得上一个字，贱！”

苏言耸耸肩，毫不在意，“ 贱也有贱的好处不是，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倒是好奇，遭受这一切的换作是你，你会不会当场以死证清白呢？哦，应该不会，毕竟你与豫王爷情投意合，想必早就习惯了床笫间的翻云覆雨……”

“你住口！”沐宛意被苏言激怒，双颊红得似要滴血，扬手挥向苏言，却被苏言握住手腕不能动弹。

苏言抬眸，眸光冰凉地瞪着她："还没结束呢！"

"柳非银，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亲，赫连钰都不会饶过你。"沐宛意被苏言的力气吓到，明明以前那么弱不经风。

“沐宛意，赫连钰要是看到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苏言放开她，退后两步，见沐宛意全然失了大家闺秀的体面，笑意更盛。

沐宛意冷静下来，找回一丝理智，一抹笑意从嘴角溢开，“柳非银，说这么多，你无非就是在嫉妒我。”

苏言愣怔片刻，却被沐宛意看作是默认。

“你从小就喜欢赫连钰，怪就只怪你一直装出胆小怯懦的样子，毫无存在感，没人会注意你，赫连钰更是连正眼都不吝于给你，我承认，我也喜欢他，但不至于为了他舍弃一切。所以啊，你是真的傻，当初明明是你为他在雪地里跳了一夜的舞，背着高烧不断的他四处碰壁，却求着我不要告诉他真相，让他以为为他做这些事的人是我，他对我生情，你不觉得是理所应当吗？怎么，时至今日，你倒怪起我来了？柳非银，哪怕今日他知晓此事，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还配吗？以前配不上，现在你这下贱之身，只会令他更加嫌恶！”

沐宛意话中的炫耀之意很明显，只是奈何苏言不吃这一套，只是被迫听了一段八卦轶事，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原来，真正的柳非银才是赫连钰的白月光，是眼前的沐宛意鸠占鹊巢。

"沐宛意，我发现你和赫连钰简直绝配，我退出可好？"

沐宛意挑了挑眉，神情高傲：“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柳非银，你要知道，哪怕是我不要的东西，你也不配拥有！”

苏言抬手捏住沐宛意下颌，将一颗药丸送进她嘴里，速度快得根本不留给沐宛意反应的机会。

"咳咳，柳非银，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就是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东西，别忘了，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沐宛意脸上泛起红晕，却仍旧强撑着。

苏言轻轻拍打她的胸口："这是一种毒药，叫做媚骨散，吃下去之后须和男子欢好方可解毒，沐宛意，你不是一向自诩高贵矜持，最是讨厌这种下贱肮脏的东西吗？如今我就将你拉下高台，让你尝尝低贱下作的滋味。”

沐宛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疯了吗？！柳非银！你不要太过分！"

不给她多余的口舌机会，苏言一掌劈下去，沐宛意顿时软绵绵地瘫在座位上，再也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

苏言叫进小玉帮忙，换下沐宛意的衣物，取下面纱给她罩上，扮作好心人将“哭得伤心到晕厥”的“柳夫人”送上了马车。

“有好戏了，小玉，快去让安排好的人通知赫连钰！”

“好的姑娘，可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小玉，是我拖累你了，换好衣服，拿好提前准备的盘缠，出城东行五里，在那处等我，我倒想亲眼看看赫连钰见到被糟蹋的是沐宛意，会是什么反应。”这场游戏即将告一段落，她怎能不去亲眼看看结局？

"好的。"小玉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姑娘不和她一起逃离吗？

“姑娘，太危险了，咱们趁现在出城还来得及。”小玉紧紧握住苏言的手。

苏言见小玉满眼担忧，心内涌起一阵暖意，语气软了下来：“你先出去让我放心，我一个人更好脱身。”见拗不过苏言，小玉只能勉强答应。

"姑娘，我会等你。"

目送小玉离去，苏言这才放下心来，应该去使臣府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