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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人了

春风不剑酒

  安绥九年,晴南王沈鹤安大捷。北齐退兵至燕沙城百米开外,在喜气洋洋,一片张灯结彩的盛宁城中百姓都在等待这位战神归来。

皇宫内,年轻的帝王一身明黄的衮服,十二旒冕冠随着帝王愤怒的动作摆动。“说了多少遍,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沈鹤安才刚刚打完胜仗回来,你这个时候派人去杀他。百姓会怎么想朕?功高震主,欲快除之?还是会想以后北齐人再犯边境还有谁来平这边疆?”沈常安怒斥着跪在地上的京巡检侍卫长卫钰,这次刺杀沈鹤安,令沈常安大发雷霆的主谋。

面对于沈常安的盛怒,跪在地上的卫钰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这次他擅自行动已经触屏到皇帝的逆鳞了。

沈鹤安和沈常安虽都是先帝的儿子,但作为早逝的皇后独子的沈鹤安继位的可能比程贵妃所生的庶子不知大了多少。要不是沈鹤安早早的就和先帝提过他对皇位不感兴趣,这个位置也轮不到沈常安。

沈常安对于沈鹤安的感情很复杂,怕沈鹤安后悔当初的决定,再回来抢他的帝位,自己无依无靠自能死在这场纷争中;又惦记着小时候沈鹤安这个兄长的情分,怕沈鹤安死了自己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沈常安抚了抚晃动的十二旒下的额头疲惫道:“你最好祈祷沈鹤安查不到你身上,要不然朕也保不住你了。"

卫钰还是没有接话,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了。沈常安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说多了也是心累。他怎么会摊上个这么蠢的下属,眼不见心不烦,沈常安疲惫地开口道:“你下去吧,最好每天求佛祖保佑沈鹤安不要查出这次刺杀主谋是你。”

卫钰转身后将那副知错,温顺的脸色一变,换上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四周杀气腾腾。他不甘心,为什么陛下明明是九五至尊,为什么大臣乃至百姓都说晴南王比陛下更适合做这个位子。明明沈常安才是先帝传位的皇帝,只要沈鹤安死了,就没有人人可以妄议他的陛下了,卫钰离开皇宫时想。

常州城外的凤栖山中的林子中,祁砚熹正快马加鞭地往城中赶。嘴里还碎碎念道:“白故初这种朋友不兴结交,跟他交朋友折寿。”

“吁!卧草!”祁砚熹看到前面有个摇摇欲坠,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触目惊心的人扶着一棵树艰难地坐了下来。

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省的到时候来个话本中的引货上身。但是祁砚熹又想道:他真的伤的好重啊,就这么放任他这样坐在这会死的啊!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他一把吧反正都是要进城的把他弄到白故初府上,找个大夫给他治治,等他好了之后再让白故初给些银两让他回去。

人还没救,祁砚熹就已经想好了救下他之后的安排了。祁砚熹下马,走进那人一看,长得不错。心里又在想:长的这么好看难不成是从南风楼里逃出来的?听说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可怜......祁砚熹还没有想完,靠在树上的那人又吐了一口血,吓得祁砚熹连忙将人扶上马,进城去白府找大夫了。

祁砚熹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一手牵着马,一手半扶半报着那个白衣被鲜血染透的男人进城时,就始终有一道目光盯着他们,知道快靠近白府的时候那道目光才消失。

白府中,白故初正吩咐下人收拾出一客房,边指挥边抱怨:“收拾仔细些,祁砚熹那小子挑剔得很,一定要干净,还有熏香换了没?要不让抱怨死我。唉唉―那边那个,不是这只笔……”白故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

“白故初!!!快出来帮我,我要死了。再不出来血都流干了!”

白故初一听那不是祁砚熹的声音吗?他流血了,受伤了,还要死了???

白故初飞奔到前厅,见祁砚熹正扶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道是谁的人,东张西望。

看到白故初来了之后又吼道:“快快快,白故初来搭把手送他去客房躺着,再让人快些去找个大夫。”

“哦,好的,我这就吩咐。”白故初被他这么一吼,什么事都忘了。

等大夫包扎好那人,白故初才想起了要问什么:“你没受伤?”

“没有啊,我怎么就受伤了?姓白的,你诅咒我?”

“没有没有,那……你带来那人是谁?”

祁砚熹将茶杯放在桌上,摆摆手道:“我怎么知道?路上看到的,本来不想管的,但是伤的那么重,就带回来了。”

“你就不怕他是遭仇家追杀,又或者是什么朝廷钦犯?就这么带回来了?”白故初差点被眼前人的直率气出病来。

“我想过,但是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况且他长的还不错。”祁砚熹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了。

“……”

算了,不跟傻子计较,他傻难不成你也傻吗?白故初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了。白故初还没有安慰好自己就被祁砚熹拉着去了那件客房,“走,去看看他醒没醒?”

“!!!”

我现在还很气呢,你看不出来吗,姓祁的!!!

随后他们去看了一下躺在客房中重伤昏迷不醒的那人,没醒,然后祁砚熹又拉着白故初离开了,说是不要打扰人家养伤。

五天后,客房中的沈鹤安睁开眼后,先起身观察下四周的环境,可是身上剧烈的疼痛不得不让他停下了他的想法。他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从还在边境领兵打仗到回盛宁的路上遇刺和副将还有下属们走散,被追杀后来到了不知是哪里的林中,靠着树就昏了过去。不知道又是不是他那位为“好”皇弟派人干的,还是朝中的其他人想让他死。

沈鹤安正想外头突然想起了脚步声,他赶紧闭上眼,装作一副还未醒的模样。脚步声越来越近,推门进来了。看来还不止一个人,沈鹤安心想。而后脚本声在离他只有两三步的床边停了下来,随后他便听到了说话声:“哎,这位兄台还未醒啊!”沈鹤安估计声音的主人年纪不大,十八九岁。应该是位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人心险恶的朝堂江湖的无知少年。

“大夫说了不急,他伤的太重了。”另一道声音相比之下沉熟稳重多了,年纪大概也不大,但是经历的是比前面一位多了去了。

“我跟你说个秘密,关于这位兄台的,只是我猜的。”

秘密?难道对方认识他,到底是什么人?沈鹤安想睁开眼,但是碍于面子还是选择继续闭着。想听听对方所说的秘密是什么,要是对方想要自己的命的话,他现在已经醒不来了。

“我猜这位兄台应该是……”祁砚熹停顿了一下,沈鹤安的心也随着悬了起来。

“从南风楼里逃出来的,你不也看见了吗?他身上那么多的伤,肯定是那黑心老板打的。”

沈鹤安听完差点一口血又吐出来了,什么南风楼,他堂堂晴南王连南风楼的牌匾长什么样都没有看过,从南风楼逃出来是什么鬼?这位小兄弟话本子看多了吧,你兄长怎么也不管管。

床边的白故初被祁砚熹的猜测震惊到了,半天没回过神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不可能吧,你看他像吗?少看些话本子,要不然我写信告诉你爹去。”沈鹤安此时无比赞同这位他还没见过面的兄台的做法,他想是时候该醒了。

于是,沈鹤安慢慢悠悠的咳了两三声,然后睁开眼。祁砚熹和白故初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连忙吩咐下人进来,将药端进来,又让下人扶着沈鹤安坐了起来。

沈鹤安靠坐起来后才看清眼前的两位少年,年纪较小的那位一身素青广袖,一顶玉冠将长发束了起来,一双清澈又有些勾人的桃花眼盯着他,俊美的脸上还带些懵懂无知。沈鹤安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果然是地主家的傻大儿,不过也太傻了。另一个则是一身月白仙鹤锦服,一根玉簪松松散散的将头发挽了起来,脸上常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看似平易近人,可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看向满眼警惕。这个不太好对付,还是另外一个比较……单纯,沈鹤安又在想。

“你醒了?别乱动,先把药喝了。大夫说了,你伤的那么重没个两三月还不能乱走,乱动内力。”祁砚熹一边将药递给沈鹤安,一边向他传达大夫的叮嘱。

“这一个月来经量不要碰水,忌吃辛辣油腻的食物……”祁砚熹还在说,可是沈鹤安满脑子都是:三个月,够大安换个皇帝了。

沈鹤安还在走神,站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白故初开口了,他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方便告知在下为何伤的这么重吗?”

沈鹤安回过神来,说道:“在下姓沐,‘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的沐,名辰安。”

“天之生我,我辰安在?沐辰安是个好名字,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受那么的伤?”

沈鹤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因为争夺掌门之位,我是我师父最疼爱的弟子,门派中的人都以为我是掌门继承人无疑,可我却无心继承掌门之位,但是我的几位师兄师姐还是不肯雇了南轩阁的杀手想杀了我。后来我一路从延州城逃到了常州城,后来就是被你们所救了。”

“不是我们,是他。”白故初连忙撇清自己,指了指祁砚熹纠正道。而后又问到:“兄台所在的是延州的哪个门派?”

“一个小门派,沧浪门。”

祁砚熹听完沈鹤安,亦或者是沐辰安编的“经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他说:“那沐兄,时间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便拉着白故初离开了。

沈鹤安一个人又艰难的躺下了,脑中还在想些七七八八的杂事。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木窗,照到了已经熟睡的你沈鹤安身上。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如果沈鹤安没有晴南王的身份,他应该也会活得如此逍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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