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计划已然完成,终于到了赴约的时刻。
临近 8 月 17 日之前,你们为迎接张起灵回家做好了一切准备。
坐在前往长白山的车上,你望着窗外的风景,难得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无数次的梦境中,你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如今真的等到了,却有些恍然如梦。
你身旁的吴邪,眉头紧锁,目光投向窗外。
他的面容并未放松,依然笼罩着一层紧张与期待的神色,仿佛与你心境相似。
你们一言不发,车内氛围略显沉重。
突然,胖子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转头看着你和吴邪,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胖子我怎么觉得黎簇他们仨小子,跟咱们年轻的时候,怎么那么像啊?
吴邪瞥了胖子一眼,然后转向车窗外,回应道;
吴邪你觉得他们三个里面,哪个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啊?
胖子声音高亢,不假思索的说;
胖子黎簇啊!
你轻轻咳了一声,努力忍住笑意,掩唇低头。
真能扯,哪里像了,还真是自己给自己贴金。
如果说是玩炸弹的话,那黎簇还是挺像胖子的。
毕竟,黎簇是一个敢用 C4 炸自己的狠人。
胖子的话一出,你们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有开车的王盟拉低了墨镜,看了一眼胖子,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
不多时,爆笑声刹时响彻耳边,有了胖子的调解,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
你看着胖子和吴邪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分。
铁三角即将再度聚首,而你却不得不离开,心中充满了不舍之情,但又无可奈何。
沿着事先制定好的路线,你们再次来到了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前。
闪着寒光的青铜门,如一扇守护着古老谜团的神秘门户,散发出远古气息,依然让人感到心悸。
思及张起灵已离开你们十载之久,如今即将再度相见,这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实,仿佛是一场梦境。
这十年来,你常常幻想着真正见面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情形。
他的失魂症依旧存在,他会忘了你吗?如果忘了,你要怎么办?
还记得当时,你被张海客和其他不认识的张家人带离雪山的时候,明明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想要陪着他。
可事与愿违,他还是替你做好了决定,尽管那个决定让你难以接受,却舍不得怪他。
难以想象他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将你狠心送走,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做出这个选择。
明明灭灭的篝火,在黑暗中闪动着,就像你那颗等待的心。
你看了一眼时间,这是约定的最后一天,如何使用鬼玺你并不清楚,能做的,就只有等。
在漫长忐忑的等待中,你们三个人几乎是一夜没睡,围坐在篝火旁,任时间流逝。
胖子递过来一个手机;
胖子听点音乐吧,今天应该听什么?
吴邪你有什么?
吴邪拿过来,刷里面的 App,音乐列表里,都是广场舞的配乐。
放这个小哥应该会缩回去的吧?虽然他也觉得挺带劲的。
胖子拿过手机,翻了半天,一边翻一边说;
胖子哎,有一首最近挺火的,我陪云彩回巴乃的那一天,村里的一个小姑娘给我下的。
胖子听着不错,还挺应景的,See you Again。
他放了出来,静静地,歌声不大。
你们默默地听着歌,胖子也不说话。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胖子哼了起来,还挺好听的,于是你和吴邪一直沉默,听了很久。
慢慢的,胖子就睡着了,在一边打着轻微的呼噜。
吴邪强打精神,但架不住听着音乐不知不觉的犯困。
等待的时间仿佛漫长无尽,每一秒都让你感到疲倦。
你不禁叹了口气,轻轻按摩着眼角,努力保持清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门的方向。
朦胧中,你隐约看到青铜门开了,一个人影逆光而来。
来人还在慢慢的走近,你揉了揉眼睛,害怕这是幻觉。
直到那个人停在你身边,你才恍然发现,十年的分离实在太久了,久到让你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存在。
篝火的光照在你们脸上,彼此都是十年不见的人。
你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目光紧盯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你。
那张让你朝思暮想、无法忘怀又熟悉的脸,淡然的眼睛里透出篝火的光芒,映照出你的倒影。
再次见到眼前人时,你的内心涌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你率先打破沉默;
吴卿小哥,好久不见。
胖子慢慢的醒了过来,看着你们。
张起灵勾起一个浅笑,一如既往淡淡的语气;
张起灵昭懿,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你不难察觉到他内心的喜悦,他的声音中透露着只有在面对你时才会有的温柔。
音乐还在流淌,在这最靠近地狱的地方。
他孤独地站在那里,身影显得瘦削而孤寂,仿佛承受了万年的寂寞。
可此刻,他的孤寂被你打破了,人间来接他了。
吴邪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你对面的人,他露出一个如往昔般的笑;
吴邪小哥。
张起灵看着吴邪,淡淡道;
张起灵你老了。
吴邪眼眶微微发红,轻描淡写道;
吴邪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胖子上去一把勾住张起灵的肩膀,弄得他一个踉跄;
胖子哪能和小哥你比啊!你舍得出来啊你!
张起灵被摇的东倒西歪,朝着你们三个人笑了。
吴邪和你对视了一个眼神,立即把袖子拉下,遮住了他手上的伤疤,提起包;
吴邪走吧。
吴卿我们回家。
你将左手背在身后,上前一步挽住张起灵的手臂,眉眼弯弯的笑着。
张起灵轻轻点头道;
张起灵嗯。
你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巨大的青铜门,转过头去,离开了这里。
长白山的冰雪冻不住他的柔情,青铜门锁不住你的神明。
十年虽久,但那个让你们等待的人最终被你们接了回来。
在接回张起灵后,吴邪提议去福建度过这个夏天。
你当下就在福建的一个小村子里买了一块地皮,又租下了一处房屋,村里的人都很淳朴善良。
吴邪开始着手研究房屋的建设,专注而认真,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蓝图上的线条。
胖子在一旁嗑着瓜子,也加入研究。
你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两个人的研究过程,好似看到了那座房屋赫然的展现在眼前。
相见即决别,真的很残忍啊!
就在你陷入沉思之际,张起灵倚着一颗树,站在你身后。
他敏锐的察觉到你情绪的低落,不自觉的拧了眉,似是奇怪又似不解。
你收起情绪,转身走到张起灵身边,主动伸手拉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
吴卿小哥,我们去转转,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感觉没有错,即使你掩饰的很好,却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闻言,他微微点头,应道;
张起灵嗯。
你拉着他的手,一路走走停停,来到被溪流和桂花树包围的油菜花田。
花田中的油菜花开得正盛,花海如黄金般绚烂。
阳光洒在花田上,将花朵和桂花树融为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溪流潺潺流淌,水清澈见底,发出清脆悦耳的流水声。
清风吹来,桂花的清香更加浓郁,如同一股淡淡的花香雾气,弥漫在空气中。
霎时间,内心的惆怅之感都被治愈了,你偏头抬眼,发现张起灵正盯着你瞧。
你墨发垂在身后,柔和的眉眼增添了几分光彩,更显得明媚动人。
你素手在他眼前轻晃,扬起一抹笑,接住飘落下的一片桂花,放在他的帽子上。
艳阳高照,花瓣飘落,竟不如一个笑容璀璨。
张起灵回过神来,也没有去理会帽子上的桂花,反而伸手取下你发间的花瓣。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拈着那枚花瓣,勾勒出他骨节分明的手部线条,淡笑道;
张起灵昭懿,很美。
那样绝艳的容颜之下,隐藏着一颗纯真而孩子气的心灵,如此娇媚,纯真烂漫。
这就是让他动了心,想要保护的女孩子。
你灵光一闪,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抬手指向油菜花田,眼底一派天真;
吴卿小哥,你看。
闻声,张起灵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抵是有些不解。
因为除了花就是花,什么也没有。
不给他开口问的机会,你顺势将他推倒在花田,自己也扑在他身上。
他毫无防备地跌落到花海之中,却下意识的收紧手臂护住你,眼里的不解被宠溺取代。
他有些无奈,显然是没有料到你会有如此举动,轻微摇头道;
张起灵昭懿。
你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沾了满身细碎的桂花,只是抬头烂漫的笑,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狡黠,像极了得逞后的狐狸。
你双手拉扯着他的帽檐,好似明知故问般开口;
吴卿小哥,你怎么不躲啊?就那么被我推倒了,莫不是傻了吧?
张起灵摇了摇头,手臂稍稍松了一些,他那黑得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只有你的身影。
他纵容着你的调皮捉弄,却又认真地解释道;
张起灵你高兴,躲了怕摔疼你。
你贴近他的脸,双眸沾满笑意;
吴卿那你疼不疼啊?
他看着你靠近的脸,满身桂花清香,清甜的气息钻入鼻腔,他帽子后的耳尖悄悄红了起来,轻声回答;
张起灵不疼。
你的笑容灿烂如阳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眼眸晶莹透亮,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快乐和调皮。
他不禁开始向往以后的平淡生活,每当看到你光明正大使坏的模样,便会勾起内心的向往。
你身上散发着他最向往、最想要的东西。
是那一份趣味横溢、无拘无束的自由,以及天真的本性。
他保护你除了因为感情,也想保护你如稚子般的笑。
你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聆听他强有力且有些凌乱的心跳声。
张起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喉结滚动,他轻拍着你的背,才出声道;
张起灵昭懿,先起来。
闻言,你不紧不慢的撑起身体,启唇道;
吴卿嗯,那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张起灵嗯,你说。
他看着你,替你理了一下头发。
你双眸清透,仿佛深藏着一颗纯净的心灵,大有一副撒娇的意味;
吴卿还走吗?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心神一动,望着你的眼睛有些出神,半晌后,他才开口回应;
张起灵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十年的分别对来他说是极为漫长的,如今看着你的脸,那般岁月静好的样子,他意识到再也无法割舍你,哪里还会舍得离开。
你刨根问底的追问;
吴卿真的?也不会在捏晕我不告而别了?
原因无他,只是固执的想知道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像他这么闷的一个人,也不会轻易表露心思。
张起灵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穿了你的心思,认真又坚定的道;
张起灵不会,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我一直在。
这话一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的回应让你有些意外,完全不在意料之中。
细细想来,是你引得神明动了心,才会如此。
可你却不能一直陪着他,能留给他的不过是无尽的思念和期盼。
你从他身上起来,歪头看着躺着的他,嫣然一笑;
吴卿好,这是你说的,不可以反悔。
张起灵翻了个身,握住你的手,望着你的眼睛,郑重承诺道;
张起灵永不反悔。
他将你身上的桂花全部取下,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好看的双眼微弯,散发着无尽的温暖与柔情。
你撑着下颌,下了决定道;
吴卿小哥,我有东西给你。
心脏像鼓槌一般急速跳动,紧张的情绪充斥着胸腔,可你知道,他从来不会拒绝你的。
他对你的心思就差直白的说出来了,而你也是如此,一心想着送点东西表达心意。
在张起灵的目光下,你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罗怕,里面是一枚同心结的玉佩,玉佩上编制的锦带上还夹杂着一缕你的发丝。
你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手中,有些娇羞的说;
吴卿赠君玉佩,以此定情。
张起灵手中轻轻摩挲着玉佩,脸上绽放出难以言喻的欢愉之色,这份心意和感情,他直观地感受到了。
他看得出来,为了雕琢这块玉,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他那双清冷的双眸仿佛镶嵌着星辰,深情地注视着你,仿佛能穿透你的灵魂。
温柔地牵起你的手,放在心口处,他面含浅笑;
张起灵昭懿,我很开心,也很喜欢。
他珍视般的将玉佩放进衣服内测的口袋中,让它紧贴着心脏。
宛如他对你的爱一样,深深扎根在他的内心深处,无法割舍。
张起灵神色温柔下来,极其郑重道;
张起灵昭懿,我爱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直击你的心灵,让你感受到他无尽的爱意,他的爱如火般炽热,浓烈得让你不禁沉浸其中。
你抚过他的脸,水眸流转间皆是万种风情,眉梢一挑,循循善诱的问;
吴卿那你要不要来点实际行动呢?
拖长的尾音落在他耳里,好似引人心甘情愿的掉入陷阱一样,又似蛊惑人心的妖精,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他盯着你的红唇看了很久,反应过来后,脸色薄红,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你佯装一脸无辜,语调带着调戏;
吴卿你不说话,那我就自己讨要了哦!
话落,你缓缓靠近张起灵身边,温柔地捧着他的脸,细腻的触感让你感受到他的温暖。
你轻轻地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浅吻,像是轻轻触碰水面一样,带着一丝甜蜜的气息。
瞧着他有些失措又不知怎么办的表情,一声轻笑自你口中漫出,那笑声如同清泉般流淌,轻盈而愉快。
正想着得逞后就跑,突然间一阵晃神,你就被他按在身下,他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在你头上落下一片阴影。
他定定的瞧着你,眼中滚过痴迷的暗色,微凉的唇覆上你的,失控的吻袭来,掠夺着你的呼吸。
唇齿相亲的吻又急又凶,根本毫无章法,温热的鼻息相交,心跳声也融合在一起。
你气息不稳,呜咽的话语也被张起灵堵住,直到大脑缺氧,他才放开你,微微低喘道;
张起灵昭懿,别故意撩拨我。
你的双眸氤着水雾,脸上晕起潮红,眼尾泛绯,檀口微张不断呼吸着;
吴卿我没....
反驳的话甚至都没有说完,就被他吞进口中,细碎的吻星星点点般落下来。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你,简直让他无法抗拒。
他一向很克制,可这会的自持都被忘诸脑后了。
身下的娇人,楚楚可人又娇媚,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这场呼吸掠夺的游戏中,在张起灵依依不舍的满足下,才偃旗息鼓。
他和你换了个位置,你伏在他胸前,大口的喘息着,软绵无力的手锤了他一下才肯罢休。
这一举动像猫,惹得他心神一颤,平复着呼吸,揽着你的腰躺在油菜花田中。
望着白云浮动的蓝天,他勾起一抹浅笑。
出了问题的身体已经开始向你发出信号,眼前模糊不清,你只好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风中带着桂花的香味,这个村庄很符合他的想象,与世隔绝,与心爱的人和二三好友隐居山林。
不多时,他听到你平稳的呼吸传来,目光转向怀中的你,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满足。
一张小脸在柔和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如同明净的白玉般闪耀着。
三千青丝披散,雪白的衣裙上落满了金色的桂花,如同星星点点的黄金雨洒落在身上。
每当微风拂过,桂花与裙摆共舞,美得如诗如画,极不真实。
他竟是忘了呼吸,长久的看向你,不忍破坏这一幕。
但他怕你受凉,最终还是决定将你抱起来。
张起灵愣住了,娇小的一个人,抱在怀中轻得不可思议。
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清是张起灵,又自然而然的窝进他的怀里,安心亲昵的样子。
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张起灵睡吧,我抱你回去。
你含糊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往他怀里钻了钻,继续睡去。
张起灵被你这样娇软的语气和信赖哄得弯了嘴角。
他抱着你一路走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走回房间,将你轻放在床上,细心地为你脱下鞋子,动作轻柔而又细致。
他为你掖好被角,立在床侧,垂眸看着你的睡颜,喃喃自语道;
张起灵我,很想你,很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缓缓地消失在地平线上。
饭桌上,你一个人吃了两条烤鱼,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角。
胖子在一旁调侃你,却被护短的张起灵投去一个眼神,止住了话语。
吴邪也只是笑着摇头,和胖子小声继续调侃你。
你假装听不到,又接着吃起第三条烤鱼,一边吃还一边不满的瞪着胖子。
那表情好似再说,能吃怎么了?
这一幕引得吴邪和张起灵禁不住笑了出来,胖子只能无奈地白了你一眼。
安静的村庄中,晚风猎猎,月光清冷。
你稳稳坐在高高的树梢上,乌黑的长发和白裙迎风翻飞,彷佛枝头的白蝶。
张起灵仰头看着你,他眉毛微微蹙起,担心你会不小心从高处掉落下来。
他焦急地说道;
张起灵昭懿,快下来。
你笑眼弯弯,眼中洋溢着快乐的光芒,看着他张开双臂,示意会接住你。
你毫不犹豫地从树枝上跃了下来,身姿如同一只白蝶翩然降落。
张起灵稳稳的接住下落的你,他轻轻你放下后,轻叹道;
张起灵昭懿。
你没有说话,像个小孩子一般,抿着唇,眼神调皮而灵动,仿佛一只调皮的小精灵。
张起灵看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舍不得说出一句重话。
你讨好的拉住他的手,说了一句;
吴卿嗯,我在啊!
他抱住你,颇有些头疼,无可奈何道;
张起灵小朋友。
你做了一个鬼脸,十分不在意的笑了,对于这个称呼,还是很顺耳的。
回到房间后,你看了一眼日期,意识到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分别的时刻已经来临。
你拿出一封写好的信,放在床上。
深夜,安静无人,所有的人都已沉入梦乡,你踏着夜色,悄然离去,渐行渐远的身影渐渐被夜幕吞噬。
这一夜,张起灵睡得并不踏实,他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在梦中,他见到你不停地往前走,只能跟在你身后,快步赶上一把拉住你;
张起灵昭懿!
你挣脱了他的手,他身体一顿,发觉了不对,没在拉你,只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后。
他眼睁睁地看着你走进水中,于是他从背后抱起你,紧紧搂着,带着你离开水面,直到站稳岸边,才放下你。
他禁锢住你,心里有着不安;
张起灵昭懿,怎么了?
你没有动,只是木然地抬起头,像迷路的稚子一般,望着他。
他冷静不下来,突然很害怕,只能焦急地唤着你的名字;
张起灵昭懿!昭懿!
你咳出一口血,晕倒在他的怀中,呼吸逐渐微弱,已是气若游丝。
张起灵眉宇间竟是痛色深沉,他抱住你,心疼至极,表情更是痛苦万分。
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抱着你的身体颤抖不止。
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摔坐在地上,难过的流不出一滴泪。
巨大的悲痛冲击他的心灵,就像是被人用刀剜心般的痛。
他感觉喉咙中涌起一股腥甜的血腥味,猛地咳出一口血,连呼吸都仿佛与你一同停滞。
张起灵猝然睁眼坐起身来,心头笼罩着挥不去的惊恐,好似梦中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一样。
他眉头紧锁,径直下床,推开房门走到你房间,可你却不知所踪。
一种不好的猜测和心悸越来越强烈,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一封信上。
他走过去,颤抖的双手拿起信件,神情骤然一变。
他死死地捏着信件,手指微微发抖,彰显着内心的不安。
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绪,颤颤地打开了它;
吴卿小哥,我时日无多,不想让你亲眼看着,所以,我去寻找办法,等我回来。
吴卿不要总是板着脸,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看后终是落下泪来,无声的埋怨道;
张起灵昭懿,为什么不和我一起面对。
张起灵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他抱着那封信,无助地喃喃自语,久久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刹那,失去你的痛苦让他难以承受,就像狂猛的浪潮一样席卷而来,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别人常说他感受不到疼,哪怕受着千疮百孔的伤,被冷汗浸透了衣衫,问他是否疼,他也总是回一句;
张起灵不疼
只有你会在他受伤时关切地问他是疼不疼,细心的替他包扎伤口,对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是感到十分生气。
包括巴乃那次冲进吊脚楼拿照片,也被你吼了一句;
吴卿照片而已,没有你这个人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一刻,他终于动了一下唇,他想说昭懿,我疼,哪里都疼。
万事难两全,世事无常,才是人生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