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沈琼直接闭上眼睛,举起匕首对准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黎簇你记不记得,你说过,如果最后一次黑课,是我们两个对决,你不会杀我。
他停顿了一秒,见沈琼睁开眼睛,认真又坚定的说;
黎簇我也不会。
黎簇无论发生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沈琼。
黎簇似乎是做了决定,他移开匕首,慢慢靠近沈琼。
却听见了门口传来的声音,他承诺道;
黎簇你放心,我会带你走。
话音刚落,他一把拉起了躺在地上的沈琼。
就在这时,汪岑也出现了,向他们走近。
黎簇挥着匕首,准备动手,而汪岑却毫不退缩,他举起手机直接说道;
汪岑年轻人,看一下你的比率。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是零,象征着黎簇通过了汪家的艰难考验,成为了汪家真正的一员。
沈琼十分不解的问;
沈琼黎簇没有杀我,为什么比率反而下降为零?
汪岑眼神闪烁,快速解释道;
汪岑因为他对你有感情了,你是汪家人,他一定会成为汪家人。
汪岑恭喜你,你现在是一名汪家人了。
汪岑带你去个地方。
黎簇你要带我去运算部门。
黎簇知道自己成功了,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平淡的说着,放下匕首后,继续问;
黎簇你们真的信任我了?
汪岑指着黎簇,语气坚定的说;
汪岑不是我相信你,是运算部门相信你,走。
说罢,他率先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黎簇紧跟在汪岑身后,他们一同踏上电梯前往运算部门。
他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问;
黎簇运算部门真的在下面?
电梯停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打量着眼前的环境,黎簇开口问;
黎簇这就是运算部门?
汪岑走在前面,解释道;
汪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汪家的目标是什么吗?
黎簇我不明白。
黎簇紧随在汪岑的身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之前以为所谓的运算部门是由人来管理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汪岑夸夸其谈道;
汪岑我跟你说过,运算部门可以搜集所有的信息。
汪岑这些信息,经过整合和分析过后,就可以推断出事件的真相。
汪家对运算部门的信任简直超过了对他们的领导者汪先生的信任。
对于他们来说,从来不会怀疑运算部门是否有错。
他停下来,面对黎簇,指向他说;
汪岑以你为例,在你进入汪家前,你经历的事件当中,有二十个巧合。
汪岑这二十个巧合,都有被设计的可能性。
每一句话都在让黎簇的认知被刷新,就像是一个个知识盲点被填补了一般。
他紧盯着黎簇的眼睛,继续说;
汪岑比如,为什么黄严临死前,会把图刻在你的背上?为什么黄严刻图的人刚刚好,有读取费洛蒙的能力?
汪岑为什么明明你要死在假古潼京之下,却又阴错阳差,找到了去往真古潼京的路?
汪岑所有这些巧合,已经超出了正常事件发生的概率,所以你是被吴邪安排进来的。
他停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兴致。
他注视着黎簇,声音低沉而有力;
汪岑按照正常的情况,你是不可能进入汪家的。
汪岑但是吴邪死了,吴卿被我们控制住了,整个事件阴谋的概率降低了。
汪岑就算这是阴谋,吴邪不可能把自己杀了,所以这把牌我们接了。
在黎簇无表情的注视下,汪岑仿佛已经确认,这不可能是你们三个人的阴谋。
汪岑微微挑眉,转移了话题;
汪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来到汪家是为了得到一个关乎性命的解药,这也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绝对可以掌握的机会。
汪岑我们会将她也变成汪家人,并抹去她所有的记忆,让她为我们所用。
他接受了黎簇,便侃侃而谈道;
汪岑在你进入汪家之后,我们仔细的观察过你,你的表现非常好。
汪岑如果你是被吴邪安排进来的,那么你做的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黎簇内心乱作一团,偏头看向一边,皱眉道;
黎簇我认为你说的这些,都只是概率问题。
汪岑颇有些欣赏黎簇,他解惑道;
汪岑这么跟你解释吧,来。
他走到中间的电脑桌前,坐下后开始操作电脑,向黎簇详细阐述;
汪岑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有原因的,不管这些行动表面上,看起来多么地没有关联。
汪岑但只要目的一样,到最后,只会有一个答案。
黎簇站在汪岑身后,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
黎簇所以汪家是做大数据的?
汪岑今日好似很有耐心一般,问道;
汪岑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黎簇听说过。
黎簇依然迷惑,但这个还是听过的,他回答道。
汪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自信的说;
汪岑当我们掌握的数据,基数足够庞大时,就可以推断出事件的结果。
汪岑如果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那么在行动的初期。
他略作停顿,手指灵巧地操控着鼠标;
汪岑只要稍稍的拨动一下,整个事件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黎簇紧盯着电脑的屏幕,好像明白了汪岑的话,目光没有离开过屏幕一瞬;
黎簇就像终结者里,天网派机械人回到过去,杀死救世主的母亲,阻止救世主出现一样。
汪岑转动椅子,目光投向黎簇,点了点头;
汪岑你可以这么理解。
黎簇几乎是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他紧盯着汪岑,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补充道;
黎簇汪家想要控制世界。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感到不寒而栗了。
汪家这个想法虽然有足够的野心,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撼动天地,但是太可笑了。
汪岑纠正道;
汪岑影响,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汪岑你现在年龄还小,很多事情可能无法理解,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黎簇终于是明白,为什么你和吴邪要不惜后果的铲除汪家了。
这并非仅仅是因为恩怨,而是因为汪家的这份野心只能属于天方夜谭。
他们的野心就像是一颗狂热的流星,注定要在无边的宇宙中燃烧殆尽。
对于汪家的这个想法,此刻没有谁比黎簇更觉得惊奇了。
他们的野心犹如一只庞大而凶猛的野兽,张开巨口,试图吞噬一切。
黎簇不禁想起那些曾经辉煌一时,却最终被时光抛弃的家族。
他们的野心只会让他们越陷越深,最终一败涂地。
自苏难失明后,吴邪义无反顾地扛起了照顾她的重担。
他日日为其上药,还总是能给她讲故事。
就在这一天,吴邪为苏难准备了她最喜欢的两道菜。
当他将菜端上桌后,才慢悠悠地坐下说;
吴邪今天加菜。
苏难拿起筷子,凑近桌子,嗅了嗅菜肴的香气,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苏难水煮牛肉,麻婆豆腐。
说完,她便迫不及待地夹起菜肴。
吴邪赶忙制止道;
吴邪哎,小心,小心烫着到。
他将菜肴移动到离苏难很近的地方,然后拿起筷子说;
吴邪来,我帮你夹。
吴邪夹了一口香喷喷的菜送到苏难碗中,就听到她道谢;
苏难谢谢啊!
他一边夹菜一边调侃道;
吴邪你突然跟我这么客气,我怎么觉得那么害怕啊?
苏难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回嘴。
她很喜欢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边开心地说笑,一边享受美食,让她心里充满了温暖。
吃过饭后,吴邪准备给苏难上药,却被苏难直接拒绝;
苏难不用上了,根本就没有用,顺其自然吧。
吴邪没有理会她的话,倒出羊奶,劝解道;
吴邪这才上了几次啊,有点耐心。
吴邪相信我,再上几次,肯定就好了。
他合上盖子,自顾说;
吴邪你知道这羊奶,在这儿有多珍贵吗?不要辜负了上师的一番心意。
苏难不想治好自己的眼睛,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她内心渴望停留在这里。
一旦恢复视力,她将与吴邪站在对立的阵营,要他亲手杀死吴邪,她狠不下心。
她不明白为何吴邪就是无法理解,愤怒涌上心头,她眼眶发红,抬手打翻了东西。
装有羊奶的壶掉在地上,发出撞击声,宛如苏难此刻的情绪一般沉重。
她气恼的问;
苏难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说完,她急促地喘息着,胸腔起伏不定。
吴邪停下手中的动作,淡然地注视着苏难,低声道;
吴邪我明白。
苏难此时的心情极差,对吴邪急声道;
苏难你要是明白,你就不会再逼我回到那个,无法抉择的地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再度开口道;
苏难从小到大,我就没有为自己活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你懂吗?
她的声音如同深夜的风,带着哽咽和无尽的伤感。
她的眼神含着泪光,透露出一种无限的疲惫,嘴角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太多的悲伤和无奈。
她已经深陷对吴邪的感情了,苦心孤诣的失明,不就是为了能和吴邪留在这里吗?
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汪家的任务,没有杀戮,这样安静又平淡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
她的心思,吴邪究竟懂吗?
他能否看穿她内心的渴望,顺着她的心让她留在这里?
默了默,吴邪注视着地上的壶,他轻轻地弯下腰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他的目光没有看过苏难一眼,声音也低了下来;
吴邪大雪已经开封了,路也要通了,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你也不可能。
留下一句直戳人心的话,他就离开了。
苏难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仿佛是她心灵深处无法言说的痛楚。
即使理解吴邪的话,可她就是想自欺欺人。
如果能永远留在这里,她情愿永不开山解封。
她拼命地想要避免与吴邪走向生死决斗的局面,更不愿自己的双手沾染上吴邪的鲜血。
可为什么,吴邪一定要来逼着她做出这个残忍的选择呢!
她不明白,她可以失去光明,却唯独留不住吴邪。
苏难终将明白事实远不会如她所想那样简单。
时间像一道无情的鞭子,驱使着他们一起前行,没有任何停留或退缩的余地。
吴邪的脚步有些沉重,他向着大门走去。
倚靠着墙面,他默默点燃一支烟却没有吞云吐雾的欲望。
烟雾蔓延在他脸上,遮掩了他的表情,但眼中的情绪却如火焰般明亮。
他又岂会不明白苏难的为难和挣扎,此时的他,又何尝不纠结,同样在煎熬中等待。
尽管他们各自有着苦衷,却必须继续前行。
他要接你回家,还要接张起灵回家,命运注定了他无法停下脚步。
如果他们不是这种敌对关系,只是朋友,就不会有面对那种局面的一天。
或者说,如果他们完全是敌人,必欲除之,并且毫不留情。
可,他们之间又是互相有着不忍心,无法下狠手,这才是最让人抓狂又纠结的。
苏难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她起了个大早,站在寺庙的院子中,慢步走着。
吴邪你眼睛好了?
吴邪一走出门,就发现苏难站在那里,他走近她,满怀关切地询问。
苏难转过身,简单回应道;
苏难是啊。
吴邪眼睛刚好点,就起这么早?
吴邪边走边问道。
苏难轻轻哼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深意;
苏难生活,不会停下来等你。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都没有在说话,而是各忙各的了。
日到傍晚,苏难站在院子中,手握菜刀,专注地切着菜。
一筐白菜被吴邪端回来,他注意到苏难的切菜动作有些生涩,放下东西后,靠近苏难。
他没忍住揶揄道;
吴邪平时看你玩刀玩得不是挺溜的吗,怎么这切得像用脚切的似的。
苏难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瞪了吴邪一眼,回怼道;
苏难我平时用的又不是菜刀,要不然你来试试?
吴邪让开。
吴邪一脸自信的说着。
苏难放下手中的菜刀,不屑地走到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