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小声嘟囔着:“怎么那么熟悉?”
他眼神好奇地投向沈琼,询问道:“那我现在是多少,及格了吗?”
沈琼的话让他充满好奇心,对那个所谓的比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顿时精神焕发。
思索了片刻的沈琼,缓缓答道:“百分之二十九。”
黎簇对此更加感兴趣,追问道:“算好的吗?”
“比率到百分之三十的,就会被杀掉。”沈琼向黎簇解释着。
她想到黎簇的问题,有些高兴,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向汪家靠拢了。
黎簇只觉得诧异:“什么?”
此刻,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中,就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意味着一旦他到达三十的临界点,即使汪家人需要他,也会因为这个数字而对他产生怀疑,甚至可能将他杀死。
沈琼审视着黎簇的表情,试图安慰道:“不过你放心,现在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汪家人。你要怪,就怪吴邪和吴卿,是他们把你扯到这件事情里来的。而我们,只是把你从古潼京里救了回来。”
她的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却把他们汪家摘了个干干净净。
命运这个东西让人无法抗拒,也正因为这样,让黎簇走进了你和吴邪的局中,心甘情愿做了那颗最锋利的棋子。
黎簇皱起了眉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带着一丝担忧问道:“那要是我的比率降不下来呢?”
沈琼肯定的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黎簇,让他完全信任自己。
至于黎簇是否会相信她,这已经是他的选择了。
不过,她已经尽力把所有必要的信息都告诉了他。
沈琼耐心地向黎簇解释了汪家的一些规则,她的语气简洁而明确:“在汪家,有白课和黑课,白课教你学习,黑课是测试。黑课通过的,才能到下一周的训练。你的训练里,还有康复训练。”
她站起来,接着说:“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信号,没有无线网。”
黎簇顿时吐槽道:“连无线网都没有。”
沈琼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有些旧式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递给黎簇,道:“不过我们有内网,如果你想聊天的话,找我。”
她见黎簇抬起头,目光投向自己,顺势将手机放在黎簇的手中,“你好好休息。”
人离开后,黎簇紧握着手机,脑海中思绪翻腾不休。
他明白自己必须在这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降低比率,同时还要将汪家的位置发出去。
尽管他不确定自己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但他从未忘记吴邪和你交待给他的任务。
黎簇心生凄然之情,回忆起吴邪和你曾经对他说的话,以及那些他曾读取过的费洛蒙记忆。
他望着窗外,渴望着能回到学校,回到朋友们身边。
你对他说的话在耳边不断响起,一遍又一遍。
黎簇的思绪翻滚,他凝视着窗外,目光中闪现出你的身影。
他知道,能将你从这个死局中拉出来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他能做到。
他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到汪家了,卿卿,你还好吗?”
夜晚的雪山中,吴邪和苏难结束了一场交谈,开始了一段和平共处的日子。
苏难在洞里忙着做饭,与此同时,吴邪则拿着本子和笔,在寒冷的外面记录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他的手指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但他却没有停下来,专注地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纸上。
不久后,吴邪拿着本子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的神情,他轻声说道:“我已经看过了,往东北方向走,大概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是没有任何补给的,如果能够撑过去,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撑不过去,就会死在路上。”
说完,他坐到了篝火的另一边。
苏难听后皱起了眉头,她思索了片刻后问道:“我们的食物应该够,水源也可以在路上解决,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衣服。能不能撑过这两个星期,晚上睡觉怎么办?”
吴邪将本子收回背包里,眼神转向苏难,语气坚定道:“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把这里面的布都缝起来,应该可以做一个临时的帐篷。我们两个轮流睡,晚上有两个篝火,应该够用了。”
他停顿了片刻,试探性的说:“如果你不想离开这儿,我们可以留下来。”
苏难犹豫再三,最终下定决心,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两人踏上旅程,艰难地前行了相当长的一段路程,然而他们的不幸之处是,遭遇了一场狂暴的暴风雪。
寒风凛冽,雪花像锋利的刀片般狠狠地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们吞噬。
苏难紧紧地裹着身上的厚厚外套,面容坚毅,眼神坚定。
此时,吴邪的步伐开始迟疑,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不想继续前行了。
于是,他瘫倒在地上,故意装作是走不动的假象。
苏难看着地上的吴邪,一脸无奈,用脚踢了一下他,有些无语:“起来,行不行啊,能不能像个男人啊?我们在逃命呢!赶紧起来。”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吴邪躺在地上,抬手指了苏难,讨伐道:“毕竟我们在山洞里,共度了一段时间,你就那么盼着我早点死啊?”
苏难一直保持沉默。
吴邪见此,停顿了半晌,语气变得低沉:“我知道,出了雪山,你就会杀了我。我有三个条件。”
“说。”苏难蹙眉看了吴邪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邪勉为其难的坐了起来,开始说出他的条件:“第一,你要把我的骨灰带回吴山居,我要落叶归根。告诉卿卿,我不能给她种,满院子的芍药了,也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去接那个人回家了。”
“行。”苏难点了点头,一口答应。
吴邪拍了拍手上的雪,低头说:“第二,明年的八月十七号,你去长白山,帮我给一个人带句话。跟他说,我不能接他回家了,让他照顾好卿卿。”
苏难似乎是没有想到,疑惑地看着吴邪,细细思索着,她终于问道:“就这一句吗?”
吴邪抬头看了看苏难,肯定地回答:“就这一句。”
他站起身来,面对苏难说:“第三,如果汪家以后对你不信任了,或者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苏难直接打断了吴邪的话:“你有什么高见吗?”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吴邪一脸认真的说:“你可以下来陪我。”
他的表情严肃,透露出对苏难的关心和真诚。
突然,他没能忍住笑了出来,转身跑了起来,“来呀。”
苏难还以为吴邪会说出什么令她感动的话,听完他的回答后,她瞪大了眼睛,直接被气笑了:“吴邪,站住。”
话一落,她开始追赶前面的吴邪。
你谨慎的检查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确保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
定了定心神,既来之则安之。
起初,你来这里是为了要杀死汪祁,但现在,你的动机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他了,还有黎簇。
你曾答应过要带黎簇平安回家,这个承诺深深地铭刻在你的心中。
也许是生了恻隐之心,也许是为了弥补一些你们给他造成的亏欠。
至于汪祁那个疯子,要对付他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只是稍稍花费一些心思而已,毕竟当两个疯子相遇,胜利必然属于你。
你脚踩无数人的尸体,手上沾满了鲜血,才有了一个三小姐的名声。
你怎么可能会输给另一个疯子呢?你已经有了办法,而所谓的饵,也只能是你自己。
黎簇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从夕阳到深夜的天色,心中也有了应对汪家人的办法。
突然,他想起你曾经说过的话,利用感情牵制一颗棋子,那么这颗棋子就必然是沈琼。
因为心怀愧疚,沈琼是会对他轻易产生感情的,汪家人也必定会利用沈琼来假意爱上自己。
黎簇冷静地思索着,为什么他不先下手为强呢?
黎簇思索良久,拿出手机,指尖在按键上敲字,和沈琼简单聊了几句。
沈琼端着夜宵,又拿了啤酒找到他。
“要不要做成这样啊?”黎簇略微调笑着,看了眼手上的烤串,抬头看着沈琼。
沈琼娴熟的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黎簇,她自己也开了一瓶:“有酒喝就不错了,在汪家,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有好东西吃。”
黎簇仰头喝了一口酒,才看向沈琼,语气平静的问道:“所以,我到底应该叫你什么?”
沈琼微微咬了咬唇,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在这里,我叫汪小媛。不过,我更喜欢听你叫我沈琼。但是有外人在的话,你可以叫我姐。”
黎簇略微偏过头,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沈琼道:“你开心就好,姐。”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
沈琼浅喝了一口,脸上有笑意,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苏万拿着墨镜来到了一家眼镜店,但却不幸地碰上了关门。
一位伙计告诉他黑爷正在另一个地方用餐,他顺着伙计的指引找到了黑瞎子,毫不犹豫地坐在了人对面。
黑瞎子吃着炒饭,看着对面坐的苏万,调侃道:“哎呦呵,有人来买单了。老板,再来一份青椒肉丝炒饭。”
“我跟你说个事。”苏万带着几分严肃的说完,见人不为所动,他毫不客气地夺走了黑瞎子手中的筷子。
黑瞎子放下手中的碗,有些意外的看着苏万:“想吃自己跟老板要啊!老板,再来两份。”
苏万被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态度搞的有些抓狂,认真地说:“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不是来请你吃饭的。”
黑瞎子重新拿起一双筷子,看着苏万,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从容地说:“说正事,也要吃饭,两不耽误。”
苏万直接脱口而出:“杨好跟霍道夫混了,我劝不了他,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无奈,仿佛是在向黑瞎子寻求帮助。
他担心的是杨好会在遇到什么危险,即使对于霍道夫那个人并不了解,但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人。
黑瞎子一边吃着炒饭,一边听着苏万的话,丝毫不担心的说:“没办法,你是根本阻止不了你朋友的,因为人心就是这样的。这就好比是赌博,一旦输得多了,就想花大力气再把它赢回来,他根本不可能轻易退出的。”
苏万一脸担心,十分坚持道:“那我也不可能看他白白送死啊,我有钱,我可以帮他赎身。”
他这个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人,即便经历了一些旁人没有的事情,却依然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他经历的少,思想单纯,无法看透复杂的真相。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的担忧和坚定,显示出他对杨好的关心和决心。
他的心中充满着对朋友的担忧和责任感,他不愿意坐视不管。
黑瞎子一语中的道:“不可能,他要的远远不是钱那么简单。”
他看得透彻,洞察入微,而苏万却有所欠缺。
如果杨好只是为了金钱,那么他有许多其他方式可以选择。
可现在,杨好所需的东西,只有霍道夫才能提供。
他扫了一眼垂着头的苏万,提议道:“或许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结果变好,就是你进来陪他。”
苏万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盯着黑瞎子:“这就是你的办法?”
他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看向一边。
黑瞎子声音低沉,淡然地说:“吴邪当年也是有机会离开的,有卿卿护着,他完全可以继续他天真无邪的小三爷。可是他最后,还是选择陪着他们。”
此刻,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而且还要面对难以接受的失去,结果可想而知。
就像他自己一样,他明知即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却仍然毅然决然地选择去做。
只是为了减少你受的苦,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