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带着黎簇,还要分心关注付美,你们三人落在队伍的最后。
吴邪走在队伍前方,迫切地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如果是你和他一起走,肯定会更快,但是你带着两个人,就不能走得太快,脚步开始放慢下来。
你们沿着沙漠走了很长时间,众人开始慢了下来,体力跟不上了。
没有水源的情况下,疲惫感无法掩盖,但他们仍然机械地继续前行。
苏难叫停了吴邪,走到他身边询问;
苏难怎么样了?大家都走不动了。
吴邪展开地图,回头看了你一眼,收好地图,指向前方;
吴邪再坚持一下,前面扎营。
说完,他率先迈步向前走去。
苏难停在原地,大声喊着;
苏难大家再坚持一下,前边就可以扎营了。
马日拉找到了一个避风处的沙丘,停了下来,众人零散地跟着停下来,坐在地上休息。
长时间的暴晒和水分的流失,使得所有人都难以忍受。
苏难倒出背包里的饼干和食物,知道你喜欢吃糖,私心的藏起了几块,留着给你。
她唤来老麦,将东西分发给所有人。
马茂年焦急地前来阻止;
马茂年苏难,就剩这么点吃的了,照你这么分的话,咱们都给饿死。
苏难马老板,我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大家齐心协力,往前走。
苏难要么,为了这点吃的,争得你死我活。
苏难你觉得如果他们都快饿死了,还会像小绵羊一样,乖乖地听我们的话吗?
苏难冷静的给他分析利弊。
马茂年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好拍了下老麦的肩膀,无声的走到另一边。
苏难将目光投向了马日拉手中的烧酒,走到他身边;
苏难别藏了。
马日拉苏,苏小姐。
马日拉紧张地看着她,手中的酒瓶仍然藏在身后。
苏难居高临下的看着马日拉,解释道;
苏难我们现在一点水都没有了,唯一能喝的,就是你手里的酒了。
马日拉不是,我会找着海子的,不是,士可杀,也可辱,老烧不可给。
马日拉爱酒如命,紧紧抱着那瓶酒。
迫于苏难的手段,马日拉无力反抗,最终只能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酒。
他眼睁睁看着酒被拿走,心痛不已,内心充满无奈,只能倒在沙漠上撒泼打滚,小声哀嚎。
苏难将酒小心翼翼地分给了众人,你没有选择喝,因为你的酒量真的不行。
而且,你还带着好几瓶醋呢!醋?你瞬间想起了什么。
王盟老板,马日拉没事吧?
王盟低声询问。
吴邪非常淡定的回答;
吴邪听叫唤这动静,应该没事吧。
黎簇一口闷下了瓶盖中的酒,被辣得发出了声音。
吴邪酒量不错啊!
吴邪调侃地笑道,将自己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吴邪喝了吧!
黎簇有些怀疑的说;
黎簇你不渴啊!
吴邪不用担心我,我有更好喝的。
吴邪的手一直保持不动,毫不动摇。
王盟刚准备抢走,却被吴邪拍了一下。
黎簇接过瓶盖,犹豫地看着他。
吴邪别这么看着我,你千万别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吴邪转过身,不忘开玩笑。
黎簇一脸懵懂,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黎簇啊?什么魔?
王盟在一旁好心解释道;
王盟斯德哥尔摩,就是人质爱上了劫持犯。
黎簇我?哎,你有病吧!我三观正着呢我跟你讲。
黎簇爱也不会爱上你,理应是卿卿。
黎簇非常无语的吐槽着。
你还想着怎么把醋分出呢,却听到黎簇的话,不出意外的愣了一下;
吴卿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扯上我?
吴邪哼了一声,板着脸,全身散发出寒气。
他刚要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瞥向你离开的背影。
你小跑着来到到苏难身边,手里拿着一只装满醋的水壶,递给她;
吴卿难姐,给你,虽然不是水,但是很解渴的。
吴卿是醋哦!千万不要一口喝下去,在口中含着。
说完,你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苏难有一瞬间的错愕,抬头不可避免的笑了;
苏难没想到卿卿还懂这个呢!
她伸手接过你递来的水壶。
吴卿那是!
你一脸得意骄傲的说着。
然后转身向摄影组和马茂年那边跑去,仔细告诉他们后,头也不回的,走回吴邪身边。
你将背包里的水壶拿起来,递给吴邪,莞尔一笑;
吴卿喏,你就知道我会带着吧?
吴邪高兴地接过来,打开盖子,浓郁的醋味弥散出来。
他悠然地含了一口,慢慢地咽下,这让他回忆起过去,你也是用这个方法。
黎簇惊讶地看着你和吴邪,那么浓烈的醋味他都觉得都很酸,好奇吴邪是怎么咽下去的。
原来,他所说的“有喝的”指的就是这个。
你接过水壶,仰头倒了一口进嘴里,接着递给吴邪。
含着满嘴的醋,你满足地眯起眼睛,躺在沙子上戴着墨镜。
黎簇有些跃跃欲试,视线停留在水壶上。
吴邪小子,尝尝?
吴邪看出黎簇的眼神,笑着递给他。
黎簇接过水壶,闻着那刺鼻的酸味。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喝了一口,却没有咽下去,酸得他浑身发抖,脸色难看。
吴邪和王盟对视一眼,被黎簇的反应逗笑。
天色渐渐变暗,笼罩了整个大地。
众人都疲惫不堪,没有多说话,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休息。
沙漠里的昼夜温差极大,没有帐篷和睡袋,只能生起篝火来取暖。
吴邪和黎簇将你围在中间,免得你受凉。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你照顾黎簇,他想尽一点自己微薄的力量。
吴邪侧头看着你,火光映照在你脸上,带着浅笑。
你干裂的嘴唇让他自责又心疼,如果他能找到办法阻止你跟他一起来,那你就不会受苦了。
你虽然也很疲惫,但在沙漠中好像已经习惯了,以前也是这样度过的,从未觉得有多么辛苦。
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吹过的声音,夹杂着诡异的哭声。
老麦你净他妈知道哭。
老麦躺在一旁,恼怒的骂道。
果子反驳道;
果子不是我。
老麦不是你,谁?
老麦不耐烦的问道。
果子极力解释道;
果子我没哭!
老麦你没哭,是我哭的?
老麦咄咄逼人的说着。
王导举着手电筒,照向身后,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黎簇听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黎簇好像是风的声音。
吴邪我曾经听过沙鸣。
吴邪仔细辨认着声音;
吴邪但是这种声音,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一旁熟睡的马日拉身上,他的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酒干倘卖无,似乎在梦中还在心疼被分掉的烧酒吧。
你看着面容疲惫的吴邪,他的嘴唇因为缺水导致的起皮,有些愧疚没有准备的更加充分。
你关切地说;
吴卿要不要再喝点醋?今天很辛苦了,好好休息,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吴邪带着笑意看向你;
吴邪我没事,但是你不能比我先倒,知道吗?
内心深处那份难以压抑的感情,无法控制地流露出温暖的暖意。
吴卿我不会,别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对我来说,就是变相的照顾好我了。
你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关切和温暖。
吴邪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任何话。
他知道你一向如此,不让人担心,却时刻关心着他,保护着他。
你脸上戴着墨镜,没有人能从你的眼神中读出情绪,闭上眼睛,将手臂垫在脑后,开始小憩。
黎簇原本憋在心里的话,就要说出来,但见你躺在沙子上,他只好咽了下去。
他多想说,让你靠在他身边睡觉,可你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吴邪自然看穿了黎簇这小子的心思,但你从不依赖别人,总是别人依赖你。
他收回目光,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茂年缓缓踱步靠近吴邪,站在他身边问道;
马茂年想什么呢?
吴邪你真的相信,古潼京里的东西能帮到你吗?
吴邪望着远处,语气寡淡的问道。
马茂年唯一的希望,为什么不能,就好像咱们千辛万苦,跑到这个破地方。
马茂年我要我的,你要你的,但是彼岸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古潼京。
马茂年自嘲的哼了一声;
马茂年各取所需,我很欣赏的耐心,你特别能装。
他看了吴邪一眼,继续说;
马茂年每天装得跟普通人一样,跟大家一样的平凡
马茂年但是我知道,你跟他们不同,你的眼神里边,没有普通人的欲望。
吴邪似笑非笑的反问;
吴邪是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马茂年那更可怕。
马茂年笑了几声;
马茂年你有一点普通人的软肋,那就是你的表姐。
吴邪手中的动作一顿,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藏在眼底深处。
马茂年径自说道;
马茂年同为男人,有些情绪,我还是能看得懂一些的。
马茂年就算隐藏的再好,它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
马茂年看起来什么都不怕,也只是看起来。
马茂年如果我用你的命威胁你,带我去古潼京,你若是不愿意,有无数种办法耍着我玩儿。
马茂年但是换成她,你会毫不犹豫的听话。
吴邪轻蔑地笑了一声,不抬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吴邪不愧是商人,观察的很透彻,可惜,你没说对多少。
吴邪我真想玩儿你,不会让你察觉,更不会给你威胁我的机会。
马茂年确实是,你的实力摆在这里,我们这些人,只有被耍的团团转的份儿。
马茂年语调斯理,并没因为吴邪的话而生气。
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回去,感慨道;
马茂年今晚上月色撩人哪!
吴邪瞥了一眼马茂年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他望着无垠的黑夜,不断提醒自己,他的卿卿还在,而这个傻姑娘将他保护的很好。
黑夜掩盖了他的思绪,也掩盖了他的欲望。
吴邪低声自语道;
吴邪可我的欲望,还是被发现了...
他的欲望是你,卿卿,你要何时才能发现。
经过一夜短暂的休息后,你们再次踏上了这片无尽的沙漠,仿佛没有尽头。
烈日炎炎,酷热的空气让人窒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黄沙,食物的匮乏和水源的缺乏让每个人的身心都在煎熬。
马茂年别走了,你给我站那。
马茂年叫住了走在前方的马日拉,从身边的手下手中拿过一把刀;
马茂年把刀给我。
他用刀指着马日拉,不耐烦地问道;
马茂年我感觉你在耍我们,说,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水源?
吴邪走过来制止道;
吴邪马老板,他是唯一能找到水源的人,他要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马日拉害怕地看了一眼刀,随手指着一个方向;
马日拉那座沙丘翻过去,就有海子,翻过去就看到了。
听到这句话,马茂年放下手中的刀;
马茂年好啊!
马日拉松了口气,转身在前面继续带路。
黎簇我怎么感觉,这马日拉像是在骗人啊!
黎簇有些怀疑的问。
吴邪看着黎簇,若有所思地说;
吴邪望梅止渴的故事听过吗,这真是只老狐狸。
他撞了一下黎簇;
吴邪学着点。
众人疲惫不堪地继续跟随着他前行,穿越了那座沙丘,却依然没有发现水源,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消磨殆尽。
马日拉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道;
马日拉在这边。
老麦往他妈哪儿走啊?
老麦走上前来大声质问的骂道。
马日拉找水啊!
老麦找个屁水啊!这么远,找着水了吗?
老麦愤愤不平的追问道。
马日拉前边有海子。
老麦哪儿有海啊?
老麦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马日拉有海子的味道。
马茂年别再放屁了,刚才你不是说海子在沙丘后边吗?哪儿呢?
马茂年也忍不住问道。
马日拉着急地解释;
马茂年刚才我都是瞎说的,我也想活命啊!不要在磨蹭了,一会儿沙尘暴来了。
老麦敢骗我,哪儿呢,沙尘暴,我怎么看不见?
老麦恼怒的说着。
马日拉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
马日拉就是因为沙尘暴,我才能闻到海子的味道。
老麦刚刚抽出利刃,黎簇的外套就被狂风吹走了。
紧接着,风沙席卷而来,沙尘暴迅速形成,向你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