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溪睁开眼,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感觉到了凛冽的寒意
紫兰进来服侍她穿衣服
林溪雪堆起来了吗?
紫兰是呢,厚厚的一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她说完,看向林溪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手上却还是极为麻利的替她把扣子系上
紫兰小姐可要现在出去看看?
林溪不急,先收拾一下
紫兰是
紫兰答应下来,又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林溪被她欲盖弥彰的眼神逗笑,她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点了点紫兰的脸颊
林溪吞吞吐吐的怎么了?
紫兰就是……
她纠结的吐出两个字,又止住了
紫兰小姐一会自己去看吧
林溪有些疑惑,却也没太在意,又收拾了会,才披着厚厚的披风走了出去,刚离开房间,外面一阵风吹在脸上,寒意瞬间裹遍全身,但此时她已顾不了这些了
她的院子,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个样,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溪雪景真是美极了
她喃喃的感叹
紫兰就是太冷了
林溪轻笑出声
林溪世间事总是难以两全,需得割舍一样
她说完抬脚往雪地里走
紫兰小姐,当心把鞋子弄湿了
林溪无妨
她走了几步,却突然愣在了原地,就在离她不远处,一个雪人正矗立在前方,像是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
堆它的人极为用心,还为它戴了一顶斗笠,有了遮风挡雨的东西,雪人也好像有了生命
林溪这是?
紫兰低着头,没有说话
耳边恍惚又响起了那句话“总会有人会在每次下雪的时候为夫人堆一个雪人”
她低头,终于看见了地上那道不属于自己的脚印,应该有些时间了,上面又落了新雪,只有一个浅浅的痕迹,她转头,沿着脚印往回走,然后,她停在了自己的房间外
林溪抬手抚向了自己的胸口,从来没有过的酸涩感遍布了她整个身体
……
角宫
上官浅端着托盘来到了宫尚角的书房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宫尚角谁?
上官浅是我,上官浅
里面安静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宫尚角进来吧
上官浅打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路过窗户时,她又看到那盆花,被摆放在阳光最好的地方,肆意的开放着,异常的刺眼!
她挪开视线,走到了书桌前,宫尚角正单手拿着书在看,从上官浅进来到走到他面前,他竟头也没有抬过
上官浅把托盘放下,取出盘子里的鸡汤放在了宫尚角面前
上官浅我听厨房说,执刃早上一般都不用早膳,我便熬了些鸡汤,给执刃送来
见宫尚角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
上官浅从小我娘就给我说,早膳尤为重要,要吃好些,执刃日夜操劳,更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宫尚角终于把视线从书上挪开,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宫尚角有劳上官姑娘了,只是我不喜荤腥
上官浅那怎么行?执刃要营养均衡些才是
上官浅瞪大了眼睛,像是真的极为关切他的身体
宫尚角我知道了
他虽如此回答,却并未有任何动作
上官浅只觉有些尴尬,她看了眼坐在那的男人,眼睛顿了一下
上官浅执刃早上出门了?
宫尚角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
宫尚角何出此言?
上官浅没立即回答,只轻抚他的肩膀,宫尚角正想伸手,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上官浅这里有水迹,想来是落下的雪化了
宫尚角早上我去练了剑
上官浅便轻轻柔柔的笑了
上官浅执刃当真勤勉
宫尚角把手里的书放在了书桌上,再次转头看她,眸中的情绪深不见底
宫尚角我这几天忘了问,上官姑娘身体可痊愈了?
上官浅含羞带怯的低头
上官浅多谢执刃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宫尚角到底是姑娘家,你之前受了重伤,合该好好养养,如今宫门气候寒冷,上官姑娘便待在房中好些,以免粘染了风寒
男人的声音淡漠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上官浅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当然听出来了,宫尚角是想禁她的足
上官浅执刃,可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宫尚角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上官浅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宫尚角那便好
直到轻轻关上了房门,上官浅转身,面无表情的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