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白发齐眉

庆典结束后，小夭缠着玱玹陪自己回寝宫

卸下繁冗沉重的头饰，小夭从妆盒中拿出一支精美的白玉簪子，这是去年玱玹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哥哥，你帮我梳梳头将这个簪上吧”

玱玹接过小夭递来的梳子，开始为她篦起头发

柔顺的带着阵阵花香的长发从指尖滑过，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肩头，衬托得她的面庞更加姣好，玱玹呆了片刻，脱口而出了一句

“一梳梳到底”

这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刚想搪塞几句掩饰过去，却被小夭抢了话头

“二梳白发齐眉”

玱玹愣住了，他从镜中对上小夭的目光，她的眼眸就如那皓月星辰一般，动人心弦

“哥哥，我及笄了，父王为我挑了夫婿让我去选，他们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有的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有的骁勇善战权势滔天，可我觉得，他们都比不上你，我喜欢的是哥哥，我想嫁的人也一直都是你”

玱玹还没能缓过神来，但他此刻能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剧烈

他惊喜得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反复深呼吸调节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就连双手也不知该如何安放

他曾以为，小夭只是纯真的小姑娘，不知何为情爱，只将他视为兄长，视作世上最亲之人，可今日他才明白，原来她心中一直是有自己的，原来多年前便抑制不住汹涌爱意的，也不止他一个

这一次，他望向她的目光，终于可以不再隐藏，那贪婪的带着些许欲望的眼神终于可以向她展露

“哥哥，我想成为和你并肩而行的人，我想站在你身边，帮你重回西炎，帮你谋得西炎之主的位子，和你一同完成我们父辈没有实现的梦想，与你一同开创太平盛世，共览锦绣河山”

玱玹满脸笑意地看着神采飞扬地述说着胸中大志的小夭，低头从怀中取出一支若木花簪，插到小夭的发间

“这若木花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嘱咐我若以后遇到了心爱的女子，便把这若木花给她，她说若我有朝一日遇到这簪子的主人，便能理解当时她的选择了，如今我找到了它的主人，终于明白娘当年为何要抛下我殉情，一对相爱的人，苟活在世上被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小夭，答应我，不管我们将来要建立什么样的伟业，都要好好活着，谁也不许抛下谁，好吗”

小夭冲他点点头，仔细抚摸着若木花的纹路，它见证了他们一起走到今天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