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

海上的大海贝，银白如雪，海贝中静静躺着一身素衣的女子，女子双眸紧闭，面色比海贝还要白上一些，女子的塌边趴着一银发男子，像是睡着了，二人正是玖妖和相柳。

猛的，相柳睁开眼睛，妖瞳红的发亮，这已不知是第几条命了，相柳用自己剩余的几条命不停的与玖妖以命换命，每一次的闭眼都是他的一次死亡。

玖妖依然像个冰晶娃娃般，身上的血渍污迹早已被相柳细心的擦拭干净，此刻的肌肤白的剔透，乍一看仿若睡着了般，唯独少了健康的血色。

相柳为何还不行。。。咳咳咳。。。

相柳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口鲜血不停喷出，眼里尽是绝望之色，头一次他感到自己的九条命似乎也是无用至极。

相柳若是。。。若是你就此走了，那。。。咳咳咳。。。我也不愿存于世间。。。咳咳咳。。。

相柳最后一条命。。。咳咳咳。。。也一并给你。。。

说罢，相柳妖瞳再一次变得猩红，这一次，红的格外耀眼，似有血色的火焰在眼中跳动，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生命都燃烧殆尽。

源源不断的妖力带着相柳的本命元神注入玖妖体内，两人心口的蛊虫在血色中不断挣扎，终是燃烧变成了灰飞。

相柳希望这最后一命再加上献祭蛊虫能让你苏醒。。。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口鲜红的血咳出，相柳的脸色更显苍白，几乎已是将死之色，连嘴唇也开始发白，眼神逐渐模糊，耳朵也嗡嗡的渐渐听不到声音，终于相柳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了塌边，气息全无。

榻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悲伤，眉头微蹙了下，睫毛轻颤了颤，突然睁眼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恢复了红润，玖妖复活了。

低头，见相柳苍白带着死气的脸，玖妖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她赶紧用神力探了探相柳。

这一次的重创让玖妖恢复了帝姬的记忆，也恢复了大半的神力，像是涅槃成功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成功。

玖夭帝姬相柳。。。你居然将你所有的命都用来救我。。。

玖夭帝姬竟是一条也不留。。。何苦。。。

玖夭帝姬我本是天地共主的神，与大荒共存，不死不灭，每一次的死亡对于我来都是一次涅槃后的新生。。。

玖夭帝姬但你却不同，世间万物与我而言都如蜉蝣，生命短暂都有尽头。。。

玖夭帝姬罢了，命运让我遇见你，我便再不愿错过你。。。

玖夭帝姬我曾与你说过凤凰全身都是宝，但你定不知道，凤凰的心只需一半便可涅槃换命。。。

玖妖手指骤变，指尖变得异常锋利。

“噗嗤”穿透血肉的声音，玖妖整个手已没入自己的心口，嘴角渗血，额间也渗出了汗珠，咬咬牙她抽出手掌，掌中是一颗闪着神光的跳动着的透明心脏，玖妖以手为刀，轻轻一挥，整颗心便一分为二。

玖妖将半颗心重新按回自己的心口，另半颗含在嘴里倾身向前，捧起相柳的脸颊，将唇瓣凑近相柳的唇，便见那半颗心化作一缕缕泛着神光的气息慢慢的从相柳的唇齿间浸润到他的喉咙，注入进他的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