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面色苍白,泪珠自眼角滑落,落在玱玹的衣袖上,不知所踪。
“我是你妹妹…!”
玱玹含住她的耳垂,将她调换了个方向,后背抵在冰冷的房门上,面向他。
“可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我们不是兄妹,我是你父王的徒弟。”
“我会向师父求娶你的,阿念。”
阿虞无力地垂下手,“你觉得我父王会答应吗?”
玱玹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吻了吻她的眼角,“阿念,等等我。”
玱玹抱着阿虞走到塌边,让她坐在他怀里,捡起衣裙。
阿虞扯住衣角,“我自己来吧。”
*
已是日上三竿,穿戴整齐的阿虞和玱玹一同走出房间。
海棠:“小姐,少主,青丘公子来了。”
阿虞抿唇,“你请他回…”
阿虞不愿涂山璟看到如今的她。
一向看不惯涂山璟的玱玹,今日却一改常态,吩咐海棠把涂山璟请进来。
“海棠,把青丘公子请进来吧。”
此话一出,阿虞眼前一黑,就有些站不稳。
涂山璟一进来,就看到阿虞微颤的身子和隐忍的样子。
玱玹面前摆着一张棋盘,“下一盘?”
涂山璟看向阿虞,她并没有看他,也没说话。
玱玹一朝春风得意,怎会放过他,“怎么样?下一盘吧?早就听闻,青丘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没有机会讨教。”
涂山璟长睫低垂,“好。”
涂山璟在玱玹对面落座。
阿虞:“我就不打扰你们下棋了…”
阿虞不想留在这,夹在他们两个之间,却被玱玹留住。
“你观棋,指点哥哥。”
涂山璟先落子,玱玹不着急对弈,反而剑走偏锋去问阿虞。
“阿念觉得应该下哪?”
阿虞对于下棋一窍不通,眼下明显正是玱玹坏心眼。
阿虞两指并拢指了个位置,“这儿,我喜欢这儿。”
喜欢玩?
让你输个够。
涂山璟想让阿虞赢,每次都下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一盘棋下来,竟还是玱玹赢了。
阿虞心知肚明涂山璟的心思。
玱玹也清楚。
以致即使是赢了棋,玱玹却阴沉着脸,丝毫不见一开始的如沐春风。
…
清水灵石每日都在茶铺说书,今日也不例外。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街道上穿过一辆华丽的马车,排场很大。
马车帘子上还绣着弓箭。
阿虞:“哪家的马车?那马车的帘子上为什么要绣个弓箭啊?”
玱玹:“那是防风氏的族徽弓箭,防风氏以箭术传家,传闻他们的祖先能射落星辰,不过防风氏族规森严,也不是每个弟子都有资格在用具上使用族徽,大小好像也有严格的规定,那副弓箭应该就是表示…车内人的箭术非常的高超。”
马车驶过三人面前,后面的车帘绣着一根狐狸尾巴。
阿虞看了眼涂山璟。
若有所思,“里面坐着的是涂山氏未过门的二夫人?”
玱玹答道:“马车上有防风氏的族徽弓箭,也有涂山氏的族徽九尾狐,应该就是那位防风小姐了。”
玱玹光明正大地牵住阿虞的手,颇有些得意地看向涂山璟,“既然你的未婚妻来找你团聚了,那我和阿念就不打扰你们了。”
也不管涂山璟作何反应,就拉着阿虞走了。
走着还回头笑着看了眼涂山璟。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罕见且欠揍。
涂山璟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长街拐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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