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二）

“不然呢？！你说是什么？”她吼得嗓子有点哑。

蒋枫把她的手从袖子拉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目的，”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真心怎么可以是有目的！”

“谈恋爱是为了确认和培养自己对对方的情感，结婚是通过法律来保障两个人的生活。”

“如果以结婚生子为目的，那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妈，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

蒋母吸了下鼻子，皮笑肉不笑道：“新时代？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以后人和猫猫狗狗都随便可以谈恋爱了？！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说了，必须分，没有余地！”

蒋枫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

蒋母瞪着他转身走下楼梯。

“如果你们回来就为了这件事，那明天就请回吧！”她声音很大，蒋枫知道这是说给赵淮尧听的。

一时间整栋房子又恢复了静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母亲走了，蒋枫喘着气赶紧去推赵淮尧的门，结果门开到一半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他侧身进去看见赵淮尧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

“淮尧，淮尧……”蒋枫蹲下身心疼地抱住缩成一团的人，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脊背。

“淮尧对不起……”蒋枫的头靠着他的头，轻声说。

“没怪你…”怀里的人嗡声到，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妈…就是那样的人，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蒋枫安慰到，“别听她的。”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蒋枫……枫哥…我真的，好喜欢你…”说着赵淮尧似乎是扭头亲了一下他的脖颈。

“我也是，淮尧。”

蒋枫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的脸露出来，自己吻了上去。闭着眼，少顷，他尝到一点咸，也不知是谁的泪。

“淮尧，等我去找你好不好，等我……”

“等。”

.

“淮尧，东西收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蒋枫来找他时脸上有些憔悴，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不用，也没什么零碎东西。”

“我陪你去机场。”

听到这话赵淮尧身形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我跟他们讲过了——来，我帮你拿箱子。”蒋枫没看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

“哦对还没问，你去哪？是回P省吗？”下了出租车，蒋枫问。

“不，我回自己家那边，在J省。”

“S市？”

“对。”S是J的省会城市。赵淮尧笑了一下，尽管是很僵硬的一个笑。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蒋枫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有点担心，那房子应该挺久没人住了。

“我自己可以的！”赵淮尧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进去啦，以后电话联系。”

“好，一路顺风。”蒋枫也笑了一下。

赵淮尧转身快步走进机场大厅，他真的不想当众哭出来。

有缘再见了。他在心里想。

回到老房子已经是下午，掏出钥匙打开门，赵淮尧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赶紧拿出口罩戴上。家具都用塑料布盖上了，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房子是两室一厅，他皱着眉先去了自己房间，把床上和桌上的布掀开。还行，不是很脏，赵淮尧把一些垃圾先堆到另一个房间，那抹布沾水好好打扫了一下。

过程中赵淮尧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大纸箱，里面堆满了以往摆在桌上或柜子上的东西。赵淮尧想清理掉一些，于是一件件翻看。里面有很多以前订的杂志还有玩具，现在他都不需要了。

在终于要见底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相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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