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兄长能有这小侄女一半的本事,辰荣也不至于……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一直冷着那个孩子的。如今,只怕那孩子对他们也不会有多少好感。
思及此处,辰荣熠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父亲,此番我们要见见堂妹吗?”丰隆试探着开口。
“隆儿,你还没发现吗?”辰荣熠轻叹了一声,“你这位堂妹的行踪根本就是她特意送到我们面前来的。而且,是只送到了我们面前。”
“父亲的意思是……?”
“自辰荣灭国以来,大荒之中人人皆知,辰荣王膝下唯一的血脉,辰荣的小王姬还活着,想要杀她之人不计其数,可你有见着谁当真寻到她在玉山和清水之外的行迹了吗?”
辰荣熠再度叹息了一声,“好好准备准备,去见见你的这位堂妹吧。”
“记住,此事要悄悄办,先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父亲。”丰隆连忙应下。
“父亲,要带上妹妹一起去见堂妹吗?”丰隆多问了一句。
“我记得从前在紫金宫的时候,悦儿和那丫头的关系处的很是不错?”
“是。”丰隆道。
当初,辰荣灭国,堂妹不知所踪,妹妹整日里焦急上火,数次恳求父亲去将堂妹找回来。后来听闻堂妹极有可能已经上了玉山,这才安心下来。
“叫上悦儿一起吧。”半晌,辰荣熠终是下了决定。
“是,父亲。”丰隆道,“若是妹妹知道堂妹来轵邑城了,定会高兴的。我这就下去安排。”
五日后,轵邑城中,泾水湖上,冷月高悬。
小舟摇曳,泛起水波,打碎了湖中清冷的月辉。
“少主,你不该只带着我一人来这泾水湖上泛舟的。”落弦的眼底写满了不赞成。
初瑾满不在乎的吃着落弦烤好的湖鲜,再配上一壶好酒,这滋味当真是绝了。
回头定要让相柳给自己弄些湖鲜回来烤着吃。或者改天让相柳带着自己去海底转转,去尝尝海鲜的滋味也不错。
“无妨。”初瑾不紧不慢的开口,“如今,我只是凤瑾,不会有那么多人想不开来刺杀我的。”
“更何况,如果我的身边不够清静的话,我的那位好堂叔,好堂哥,也未见得会过来见我。”
“少主,您就这么确定,他们会来见您吗?”落弦并没有这么乐观。辰荣熠娶了赤水族族长膝下唯一的嫡女为妻,如今,他到底是站在辰荣氏这一边的,还是站在赤水族那边的,怕是还不好说呢。
他们若真是有心,这么多年来,又为何从未与少主联系过。
“纵使是不来也是无妨的。”初瑾对此并没有多么在意,“说到底,我最终的目的只是涂山璟,想要见到涂山璟,也并非只有辰荣府一条路可走。”
初瑾吃着落弦给自己剥好的虾,突然抱怨道,“我在清水城待了整整十年,都没能尝到这么好吃的湖鲜,相柳还真是个棒槌。”
此时此刻,被初瑾抱怨成棒槌的相柳正在营帐里处理军务。
他身旁的凤凰花突然蹦到了相柳的面前,周身隐隐泛起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