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起,时局也逐渐变得不安定起来,那些看清了形势的人,有的想方设法救国,有的用尽手段敛财。
最近这些时日,沈近真总是试图说服魏若来加入他们,但是眼下,魏若来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的,所以任凭沈近真好说歹说,魏若来就是不为所动。
顾盈在魏若来追查假币受伤之后便强制让他在家休息了,而沈近真趁着这段时间,不时来她的咖啡馆报到。
“你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继续追查假币案,为什么?”魏若来同沈近真道。
他坐在沙发上,眼神不时朝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的顾盈瞅上一眼。
“你这都受伤了,继续查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就算你不怕危险,那阿辞呢?
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阿辞怎么办?”
顾盈在一旁听见沈近真拿自己做借口,于是笑着打断她道:
“近真,你对我们家魏先生别有所图就算了,可别扯上我,他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
“我这不是觉得,这件案子,查到最后,也不一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吗!”
顾盈抬头看着沈近真,随后看了一眼沉思的魏若来,只希望他苦苦坚持的,不会让他失望吧。
信仰的崩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会是莫大的打击,想要重新振作,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这么大的案子,要我追查到底,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魏若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沈近真见他还是如此天真,于是趁机提议道。
这一次,应该能让他看明白了吧?
“赌什么?”魏若来没有半点犹豫便与她道。
“就赌,这个案子,即是你们查到了真相,也注定无疾而终。”
沈近真的话音落下,客厅里忽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或许魏若来的心已经在动摇了,也知道,或许事情到了最后,真会像沈近真说的这般。
但他还是相信,沈先生,不会就此妥协的。
“不可能。”
“阿辞,你作证啊,到时候魏若来输了,你可不许偏袒他。”
沈近真说完转过身靠在沙发背上,望向顾盈大声道。
“嗯......不过你们这个赌,没有彩头的吗?”
“我只是想让某个还心存希望的傻子,好好看清楚时局,不过阿盈你既然提了,那我就提要求了......”
沈近真说完装模作样,不怀好意地思索了起来,眼神还时不时往魏若来那边瞧一眼。
魏若来见状,直觉她不会提出什么好彩头的,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沈近真说道:
“如果我赢了,阿辞你去沈公馆陪我住一个月呗!顺便教我和嫂子做甜点”
“不行。”顾盈和魏若来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沈近真看了一眼魏若来,又瞧了一眼顾盈,随后起身小跑着来到她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阿辞,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喜新厌旧,天哪,我怎么这么惨啊,没爱了!没爱了......”
沈近真装作抹眼泪偷偷去看顾盈的神情,见她翻了个白眼,把目光投向她,又急忙把视线缩回去,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
“你那是想要学甜品吗?我看你就是单纯想吃,苏姐姐和梅姨早都学会了,哪里还需要我教啊?”
顾盈伸手戳了戳沈近真的额头,这姑娘说好了不和魏若来争风吃醋的,结果俩人还是这么不对付。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你想吃的时候就来店里找我,给你三次点餐的机会。”顾盈道。
“好吧,说话算数。”
“你又不一定能赢,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魏若来撇了撇嘴,说这话的语气倒是有些气势,不过脸上的神情就不那么坚定了。
这天顾盈在店里等着假币一案的调查结果和最后的处理办法,却没想到遇见了一位姑娘,看起来小小的,但是眼睛却是明亮而有生气的,纯真却不失聪慧。
“你就是狗牯仔喜欢的那个姑娘?”那姑娘一进来就朝着顾盈坐着的地方走了过来,明显是知道她的。
“......我们见过?”
顾盈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个姑娘,但是看着这姑娘打量她的眼神,好像是知道她一般。
“就......就是魏若来!”这姑娘随性地在顾盈对面坐下,看着顾盈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好奇。
顾盈见状想起魏若来提到过的未婚妻......
他的上海的朋友自己应该都知道,那这个忽然出现的姑娘,还有这说话的语气,让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魏若来曾经提到过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