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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篇2

天龙八部之我重生的打开方式好像不对

诚然,小复儿很早以前就知道爹爹是无崖子弟子,但是这件事在天济帝登基以前都鲜为人所知——后来纯属因某人继承大统而导致自身在江湖上半退隐,才索性公布了出来。段延庆在江湖上闯荡,皆是用的逍遥派“姑射山客”的名号,而当时刀白凤也有一道号“玉虚散人”作为对文。

这世段复(慕容复)年龄的虽小,许多重要的事情段延庆和刀白凤却也未曾对他隐瞒。而这几日段延庆与大儿子相处之时,也将前世与今生的一些变化交代给他——

『(段延庆的讲述)

如今段延庆登位的时间其实也就两三年,而此前上德帝段廉义在位时间极短,因此他长期而来都是作为孝德帝段思廉的皇长孙而存在的。

其实刚重生那会儿,段延庆因经过一世浮沉,对皇位的执念已失,便不欲去蹚那浑水,心生了寄情山林、淡云流水度此生的想法——便让段正明去头疼又有何妨,总归他前世做的也不赖。

然则孝德帝见皇长孙天赋异禀又颇有慧根,不欲让他蹉跎度日,便将大理皇室与世家、诸族暗中的较量细细分说——

孝德帝……高家、杨家其势已大,祖父在位多年仍屡屡受其挟制,你虽无意争锋,也难保不被卷入其中。

虽再世为人,听了这些,段延庆也不由得头大。也是,即便自己无意皇位,自己未来的孩子未免不会受其波及;况且他终究是段氏子弟,怎能坐视杨义贞未来害他父亲性命,兼之屠戮诸多宗亲呢。

将前生所知的信息细细梳理一番,段延庆心中已然定计,他装作与祖父怄气吵翻,从皇宫中“出逃”。孝德帝知悉段延庆有意在江湖中闯荡历练,终是欣慰其省事明理,虽然与他预期的情况不同,但皇长孙也不是那等惹是生非的性子,故明面上遣人寻回,实则放任自流。

于是段延庆在大理国境内游历一番后,径自去了无量山一带,寻访琅嬛福地的踪迹。一番波折后,他有惊无险地抵达谷底,见到了无崖子夫妇,而此时苏星河和丁春秋也随侍在其侧。

无崖子见这年轻后生通身气度不凡,问他姓甚名谁,缘何来此。

段延庆自言是世家子弟,名姓闫名庆,因与亲人发生口角而翘家,机缘巧合到了谷底。

无崖子见他目光澄明、心思通透,应为品性端正之辈,故不疑有它,将段延庆暂且收留。

彼时无崖子正为两个徒弟养歪了而烦心——苏星河沉迷杂学不思进取,而丁春秋则急功近利心有偏狭;而好巧不巧,山上掉下来这位小公子颜值颇高,心性天赋也俱是极佳,无崖子遂生了另收门徒、砍号重练的心思。

无崖子小友,你天赋不错,但是所学武功颇为驳杂,长此以往怕是对你武道一途有碍啊。

无崖子也是担心段延庆拒绝拜师,故而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无崖子某虽不才,对天下武功还是颇有涉猎的,小友若是不嫌弃的话……

段延庆生怕他反悔似的,迅速的握住无崖子的手,

段延庆小子对先生的才学钦佩不已,请先生务必收下我为徒。

由于双方的表现都显得颇为猴急,这件事情被李秋水笑了很久。

经此,段延庆顺利拜入逍遥派门墙。

(讲述结束)』

按说重生之人,免不了凭借前世记忆抢占先机,而慕容复不得不承认,若是放着让他来,还真做不到段延庆这种程度。究其原因,则是段延庆占了时间的先手——按他自己能行动的年岁,无崖子早被打得重度伤残,而李秋水也已经远走西夏。即便他往无量山一行,也不过拿到逍遥派的零星传承,还要忧惧李秋水是否在其中埋了暗雷。

慕容复儿子尚有一个疑惑,爹爹你如何得知无崖子师祖当时在无量山啊?

段延庆为父前生为西夏一品堂效力,对西夏和灵鹫宫一脉的恩怨早有耳闻,知晓灵鹫宫所属对这一带颇为在意;加之因与虚竹小和尚结过善缘,再后来我出家云游被他认出,交谈之间知晓逍遥派部分隐秘之事。拼合我获得的这些信息,便知晓了你师祖彼时仍在无量玉洞之中。

于是将前生与虚竹交流的事情道来——

『(段延庆的讲述)

虚竹……未想得我跻身尘俗,先生却遁隐空门,真是世事难料啊!

虚竹子忆及旧事,不禁百感交集。

段延庆哈哈大笑,

段延庆我如今恩怨已矣,不再为执念所困,自然云游方外,得自在圆融。

遂将与段誉相认之事道来。

虚竹如此而来,真个出乎意料、柳暗花明了。晚辈却也在此恭喜前辈了!

虚竹子向段延庆拱手。

段延庆听闻小友与誉儿义结金兰,如若不嫌弃,小友倒是可唤我一声叔父。

段延庆话语颇为谦和,嘴角却不住上扬。

虚竹段叔父,小侄这厢有礼了。

……

段延庆毕竟出生大理段氏,在佛理方面颇有见解,且于武道、杂学均有不俗的学识,因此与虚竹子聊得颇为投机。言谈之间,虚竹提及破解珍珑棋局后的诸多奇遇,而段延庆也说起他早年一些旧事。

虚竹子不禁感慨,

虚竹小侄原先自觉天资驽钝,师父本该择三弟或是慕容公子那等聪明俊秀之人来做关门弟子的。

虚竹今日与叔父相谈,方觉叔父若非横遭劫难,倒是更为合适的人选。叔父心性之坚韧、行止之果决,世间罕有;相较而言,三弟虽宅心仁厚但难断舍离,而慕容公子则志存高远却过刚易折。

段延庆贤侄所言差矣,如此般是倒置了因果。老夫如今这般性子,正因过往历经风霜、路途崎岖——此古人所谓「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耳。

虚竹叔父无需自谦,寻常之人遭逢此等变故,非死即疯。逆境虽可铸心,但筚路蓝缕、磐石无移者,又能有几何呢?

虚竹子感慨之余,倒是思及段誉书信中和他提及那姑苏的慕容公子神智错乱、行止失常之事,并拿过来做了例子。

段延庆顿时有些错愕,他原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未曾料到他这便宜“义子”竟落得这等境地。

段延庆时耶?命耶?

段延庆感叹后,罕见地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随后岔开话题,说起叶二娘相关。

……

与虚竹子一别后,段延庆心中有感念,便往姑苏太湖燕子坞一行。

(讲述结束)』

慕容复原来爹爹……看到过我那时的模样。

段复(慕容复)的声音有些沉滞。

段延庆……是。

慕容复其实对前生疯癫时的事情并无印象,但也终究有些在意,不想竟被段延庆瞧了去。

慕容复爹爹可会嫌了我?

段延庆看着如今的长子段复,眼里浮现出彼时燕子坞中的疯癫公子——

『(回忆杀)

段延庆见到慕容复的时候,他在一棵大树下箕踞而坐,树叶落了满身也浑然不觉。

看见面前出现的老僧,慕容复怔神片刻后,眼中忽地有了高光。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欢喜起来,伸出手一把攥住眼前之人的衣角,

慕容复爹爹……爹爹终于肯见孩儿了么?

原来,慕容复记忆、印象皆已错乱,竟是将同为出家人的段延庆误认成了慕容博。

慕容复随后又微微扬眉,用颇有些自得的语调继续说道,

慕容复孩儿……可是复兴大燕,成了开国皇帝呢。爹爹可否不要再当甚么和尚了,随孩儿回家团圆可好啊?

毕竟这话也不是对段延庆说的,他自然也不好应答。他只是替这倒霉孩子掸掸衣服上的尘埃,心道,慕容博这老货抛弃亲子数十年,何德何能让慕容复对他孺慕如斯。

……

(回忆结束)』

段延庆怎会。

段延庆露出慈和的笑容,伸出手来捏捏崽子的面颊,

段延庆你幼时何等熊样是我未曾瞧见的,又哪会嫌你狼狈呢?

旋即说起段复(慕容复)小时候的诸多糗事。

小复儿听了,任是再有定力,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慕容复你这老不羞,怎么尽揭人老底!

他如今哪里还记得方才那些愁思,竟是追着段延庆欲打,却被他爹爹尽皆闪避过去。拆了数招之后,他胸口膈着的一股郁气已然消散。

慕容复这才明白,段延庆刚刚是见他心有忧思,故而有意逗弄以让他纾解。

【注1:其实自段思平立国而来,大理皇位的归属经常政治斗争在后裔不同脉系中跳来跳去,因此段延庆会考虑到自己后裔未免不会卷入纷争。前生段延庆也知道这些历史的,所以说他自己也清楚所谓说段正明谋朝篡位也不那么立得住。

注2:逍遥派三老在颜控这一点上显得不可救药,因此无崖子对段延庆的颜值特别满意这点是十分合理的。

注3:关于李秋水在功法中埋暗雷的事情,原时间线中段誉和木婉清被下药关石室的时候,无意识间把卷轴弄碎了,否则搞不好还真难逃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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